众人还未消化完靖王打了襄王家小公子和差点误伤小皇帝一事,靖王亲自上门给襄王和小公子赔罪以及每日在明珠宫跪三个时辰背诵《下臣向君主请罪状》向小皇帝负荆请罪的事又传了出来。
不过靖王的名声在朝中向来极好,也有许多人为此事存疑。
太后与他这两个祸端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这个道理傅玉宁也懂。
谢谌澜第一时间赶到了永和宫。
这两天傅玉宁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以前那个和尚说他只有四年可活。
那日在梅云阁碎石朝他滚过来时,其实他是真的被吓晕了,不是假的,而且当时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濒死感。
但后来不知为什么,那滚石居然会停留在他脚边,是巧合吗?还是他命不该绝?
虽然说,就算滚在他身上,他也死不掉吧,但自从知道那签文的意思他就爱胡思乱想。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现代世界是死是活,因为他在睡梦中穿过来时,压根没发生任何意外。
那他在这个世界死掉以后还能再穿回去吗?
谢谌澜站在窗边看着小皇帝单手托腮正发呆,呆着呆着,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又摇头一会又叹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陛下,新任礼部尚书胡庸学拟定的上元节步序,请陛下过目。”
天气不好,外头还在下小雨,他进来后特意在廊前停了会儿,让宫人擦了身上雨水,祛了湿气才进门。
傅玉宁闻声抬起头来看他。
积石如玉,烈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间无二。
这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
紧接着,他又不自觉想起上次的事老脸一红。
“朕问你,上回……那刺客你抓住了吗?”
小皇帝垂眸装作不经意的问,随手将那册子拿在手中随意翻动,他真是为他那大哥操碎了心。
定睛看才发现,这上面记录的流程他压根看不懂。
谢谌澜道:“迷幻粉中的药材臣已让人辨出一半,不过臣前几日似乎在宫中发现有人使用过此物的痕迹……”
他说这话时,凤眸一瞬不瞬盯过来,目光如蛇附骨之疽。
似乎在试探些什么。
小皇帝心跳霎时漏一拍,“啊……皇宫这么大,说不准那刺客也来过?”
此刻的他慌的大脑近乎一片空白。
谢谌澜双眸忽然凌厉,一阵见血,“如此说来,陛下也曾在宫内见过此物?”
傅玉宁这个智商根本闹不明白这人是如何通过自己一句话就得出这等结论的,亦或者对方早就发现蛛丝马迹,但他知道真要被看出什么来,那就完蛋了,“朕、朕哪有,朕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你那么凶做什么,罚你给朕一箱金子谢罪!”
小皇帝冷汗直流。
好险,在聪明人面前撒谎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从未有一刻像今日这样希望自己是个哑巴!
谢谌澜沉默半晌,一息后又勾起唇角,似已浑然不在意,“陛下所言甚是,明日宴会,臣自当谢罪。”
“你要干嘛?”
傅玉宁一脸警惕,浑身发毛,他感觉自己像头被天敌当成猎物紧盯着的幼兽,因为幼兽肥美可口,天敌野性难抑之余还对其越看越满意。
害得他平生第一回对金子和明日同时失去了欲望。
……
仲冬初一是下元节,也是一年之中为数不多可以阖家团圆的节日。
下元节的前一天,小皇帝下了旨意,因念及太后病重,靖王又有悔过之心,特赦这日免去禁足参加宫宴,与众人同乐。
旨意一下众人不禁感叹小皇帝仁孝和对待兄弟的宽和。
毕竟靖王回宫装的是什么心思众人皆知,但小皇帝并没有趁此打压,只是罚了一个月禁足。
不过靖王旧党却认为这是小皇帝无能的表现。
宴会依旧在建章台举办。
无数华美的宫灯将黑夜映照的亮如白昼,金屋琼楼,灯火辉煌。园内四季海棠开的正好,小小的花朵迎簇在一起在萧瑟的秋风中如坚韧的勇士。
傅玉宁本人对这种宴会毫无好感,根据小说定律,举办宴会时就往往象征着发生大事。
因为人一多就会变得杂乱,那些居心不良的反派便趁机行事。
今晚,病重的太后也出席了。
她虽然梳了个看起来十分高贵的发髻,但上头却只是插了支可怜兮兮的金凤簪和带了几样简单的发饰,衣裳选的是豆绿色云凤纹袍,整个人非常内敛低调。
小皇帝登上高台,众人齐喊万岁。
柳月出如今已是嫔位,终于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傅玉宁只有两个妃子,她就坐在他的左手边,显得非常兴奋。
“嗳,你什么时候给我封个妃玩玩啊?”她趁底下大臣们寒暄无人注意,凑上来问道。
傅玉宁反问她:“你酒量好吗?”
说到这个柳月出可就来劲了,她说自己可是千杯不醉!
傅玉宁道:“那等会儿酒宴他们倒完酒时咱俩换酒杯,你都替我喝完,我怕喝多误事。”
他看过的小说没有一百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