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燕听完宋雁平的话,先是一惊,随即又反对道:“不行,他现在情绪已经失控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
宋雁平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不是有防弹衣吗?给我穿上不就行了?”
尤队白了宋雁平一眼,说道:“你以为防弹衣什么都防啊?那么近距离的霰弹给你开一枪,不死也废了,再说了,你就敢保证他不打你的头?”
宋雁平撇了撇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蒋燕低着头沉思片刻,对尤队说:“尤队,还得让侯家友的妈妈去做思想工作!”
尤队回道:“嗯,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任何人他都不相信,也劝不动!”
蒋燕带着尤队来到侯家友他妈妈面前,宋雁平跟在他们两个身后。
蒋燕说:“你儿子现在谁都不相信,说不动劝不听,还得你去给他做思想工作,缓和缓和他的情绪,让他把枪放下,否则我们为了人质安全,就要随时准备击毙他了!”
侯家友的妈妈一听,感觉天都要塌了!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不要开枪打他啊!他就是一时犯了糊涂,你们打死他,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蒋燕的妈妈捂着脸哭了起来。
蒋燕和侯明昌赶紧搀扶着侯家友的妈妈,防止她突然晕倒。
宋雁平在旁边看在眼里,于是再次请求道:“蒋副局,你们给我穿个防弹衣,我出去跟他谈吧,说真的,他还年轻,要是真把他打死了……唉!”
“我愿意出去跟他谈,把人质交换出来,你们找机会控制住他,我从前台的正面走,就算他开枪我也可以蹲下。”
侯明昌看着宋雁平坚定的眼神和有些憔悴的侧脸,心中顿时莫名的产生一种感激地情愫。
宋雁平见他们也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阿姨一直这么劝,也达不到他的要求,别到最后弄的两败俱伤就得不偿失了。”
宋雁平的话纵然说的在理,可是蒋燕也不敢打这个保票。
他不能拿着宋雁平的命去换另一条命,原则上不允许,她心里更不允许。
此时此刻的蒋燕内心充满了自私的决定。
可是宋雁平心里也明白蒋燕的想法。
只不过,宋雁平知道,这么继续僵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于情于理,这个事情都是他跟侯家友之间的事。
虽然可以出于私心不出这个头,但是,恐怕也会让侯明昌看不起他。
王敏和小波抓着宋雁平的胳膊,两个人脸红脖子粗,死活不让宋雁平去冒这个险。
宋雁平安慰道:“没事儿,我的身手你们还不知道吗?”
王敏怒目圆瞪,对蒋燕说:“蒋副局,你们作为公安部门,应该制定你们的解救方案,而不是用这个愚蠢的一换一的方式来解决。”
“万一他真的开枪了怎么办?一命抵一命吗?你们能负责吗?你们谁都负不了这个责任!”
小波死死的揪着宋雁平的衣服,生怕他一下子冲出去。
蒋燕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尤队,对侯家友的妈妈说道:“还得你去劝,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找机会击毙他了……”
侯家友的妈妈擦了擦眼泪,回应道:“我这就去劝他,求求你们一定不要开枪!求求你们了!”
蒋燕牵着侯家友妈妈的手,来到走廊的拐角处站定。
趴在地上的狙击手低声说道:“蒋副局,他有点撑不住了,我看他一直哆嗦,再这么下去我怕要麻烦!”
蒋燕问他:“没有合适的角度吗?留个全的。”
蒋燕的意思是不击毙的情况下,有没有好的机会。
狙击手否定的说:“根本没有机会,那个前台太长了,而且只有一个入口,要打的话肯定没有全的,肯定碎。”
狙击手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那就是只要人质还在他手里,就算是要开枪,就只能击毙。
蒋燕拍了拍侯家友妈妈的肩膀,说:“你好好劝劝他!”
侯家友的妈妈“嗯”了一声,走到走廊的拐角处。
她清了清嗓子,对侯家友喊道:“家友,我是妈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侯家友起初顶在那个姑娘头上的枪移到了肩膀上。
再加上一直站立,吸过毒的他颓然有些体力不支。
侯家友有些口渴,嗓子里又卡着一口痰。
他刚要说话又没喊出来。
侯家友咳嗽了一声,这才说出话来。
“妈,不关你的事,你赶紧回家去,你让他们把宋雁平给我找来,我就放人!”
侯家友说完,突然又接着说了一句:“把侯明昌那个狗东西找来也行!我今天让他俩一块死在这儿?”
站在走廊后面的侯明昌一听侯家友这么说,心里暗暗怒骂。
侯家友的妈妈看了一眼蒋燕,继续喊道:“家友,你听妈妈的话,我们不跟他们生气了,你这样不值当的,你再这样,妈妈可就要生气了!”
侯家友听完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他妈妈继续说道:“家友,你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吃妈妈给你包的饺子了?你听话,你把人放了,把枪扔了,等着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