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了。
城里的女人都听到了。
安平郡主生孩子了,而且很痛苦。
一时间无数的人想要上城墙,观摩一下生孩子痛苦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毕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卫颜也很大方,目前打不起来,要是士兵没有用。
或者说,从她知道月神教的存在,是为了赴死开始,就大概知道,士兵在这个事情上没有多少用处。
还不如都让大家来看看,活生生的生孩子痛苦的典型。
一时间特别热闹。
“真的是在生孩子,怎么她生孩子这么痛苦?”
“肯定是因为没有相信神女,反而去信仰什么月神。”
“看着也太难受了。”
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卫颜叹了口气,“知道信仰神女的好处了吗?”
被她拍了肩膀的士兵,一脸懵的问她,“大人,生孩子是女人才有的能力,我是男人,跟我的关系也不大啊。而且我信仰神女,这辈子都信仰神女。”
“怎么跟你没关系?神女确实是平等的,想当初,还是你们男人生孩子。就是这么痛苦的,而且十个男人生孩子有九个都会死,是神女大发慈悲,将这个苦难的差事移交给了女人。”
小士兵沉默了半晌,“其实,可以把生孩子的差事给我的,我不怕死。”
卫颜啧啧两声,“你还年轻,你不懂的,生孩子的这个事情,如果给男人,痛苦就是成千上万倍的。但是神女也给你们保留了权利,比如给孩子喂奶。”
“你想想,让你生孩子,还没生完你就死了。这孩子以后落在谁的手里啊?”
“所以我说神女是公平的,把生孩子这种苦难的事儿给女人,地位也给女人。可是也给你们留下了喂养的权力,还有良好的体魄,可以看着孩子走完一生,多幸福的事啊?”
士兵一愣一愣的,“可是……”
“没有可是,要知道,在更早之前,男人都不配跟女人生孩子的,更不配哺乳孩子。只能做牛马一样的活,而且不可以直立行走,你就说神女对你们好吗?”
周围的几个士兵,听懵了的,半晌都没反应。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可是这是神女的使徒说的,不至于有错啊。
而且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洗脑,已经自动脑补为,因为当初的地位太低了,所以女人们才会这么对待他们。
要是这么想的话,也就说的通了。
且神女确实,已经很公平公正了。
大家低声讨论起来。
卫颜也不管这些。
或许大家都不信,又觉得月神教的说辞很有吸引力。
但是只要谢思涯失败,她今日的一番话,可信度就会到达顶峰。
也许哪天还会有反叛,还有所谓的思想觉醒,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每次的事情的产生,都会伴随着有可解决的办法,大不了就是陷入争斗,然后再平静。
最后再和平的解决掉事情。
到时候是哪些人摊上这种事情,那都是命了。
安平郡主生孩子生了一天一夜,大概是全清月都没有这种经验,哪怕是谢思涯给了点灵力,依旧生得很艰难。
谢思涯等待着孩子的出生,他也很紧张,和平了一天一夜。
氓南城,没有人过神女节,都在看安平郡主生孩子。
不过后来的人没有看见。
大概是谢思涯的思想不同,找了东西把安平郡主给遮起来了。
要是清月的女人,爱看就看去吧,生孩子还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呢,有什么不能看的。
孩子的啼哭声,传遍了城门内外。
小孩子的哭声,怎么可能那么远,用脚想也知道,是谢思涯从中作梗。
他高高举起孩子,“看到了吗?这原本就是女人生的孩子,现在生的……”
“这生的是个妖孽吧?”
他的话都没说完,就立刻有女人质问道。
“我觉得也是妖怪!哪有刚出生的孩子就会哭的,要经过神女的祝福才能睁开眼!”
“肯定是妖孽,月神教的教徒都是妖孽。”
虽说看不清楚怎么生的孩子,但是来的早的人,还是听到了安平郡主生孩子时的叫声,凄惨,穿透力又强。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想要用这种方式生孩子。
至于男人,也不能接受。
大家都习惯了生出来的孩子皱皱巴巴,像岩石又像老树根,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
这种刚生下来就滑溜溜的,身上带血,还会哇哇大哭的孩子,谁都没有见过。
当然也不会相信,这才是所谓的真正的孩子。
“都住嘴!”
这三个字,谢思涯用了百分百的力量,震的所有能听到声音的人耳膜生疼。
他高喝一声,“男人们,你们该看看。女人就应该在家生孩子,而不是庙堂高坐,高高在上。那些荣耀,还有当家作主的权利,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唤醒月神,夺回我们的地位。”
声音回荡,一遍又一遍。
卫颜都懒得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