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颜茫然了。
她分不清王少华是否在试探她有没有从阿林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然后拼凑出真相。
可王少华挑衅的意图太过明显,颇有想让她说出来的架势。
所以,卫颜迷茫了。
这是故作姿态,让她投鼠忌器不敢提呢,还是激她,让她说出来。
卫颜很明白,要是把王少华杀人的原由说出来,会引起讨论,甚至是慌乱。
也许会有无数人,嚷着让王少华死无葬身之地。
王少华真是想死,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没有后手,若是人尽皆知,对她来说,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局出来。
她又能如何?
太不对劲了。
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对于她,又或者是王家的所有人来说,并无什么好处。
这件事没有捅出来,她们还可以控制知道的人数,也能杀人灭口。
可若是今日当众说了出来,即便是州牧过来了,也不可能将氓南城的人,全部灭口。
依旧会有风声传出去。
对于王家来说,这是灭门之灾。
不对……
王少华是报复王家?
这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阿林……隐瞒了信息,看似无所不言,最关键的信息没有透露出来。
王家搞出这么多事,王少华以命相搏,为的到底是什么?
卫颜一时间没能想明白,迟迟没说话。
可王少华步步紧逼,“卫大人,既然要拿我是问,你倒是把前因后果阐述清楚。”
“大胆罪人!”桓翩高喝一声,“待提审了犯人,一切自会明了,肃静!”
王少华咧咧嘴,也不再继续逼问,只是再次向卫颜投去一个挑衅的表情。
桓翩和卫颜对视一眼,都觉此事在预料之外。
王少华似乎并不担心所有人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可是按照逻辑来讲,私底下传教,试图离经叛道,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重罪。
她为何不怕?
可现如今,甚至都不知道王家试图搅浑水的目的是什么。
让男子站起来,对于王家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而她之前的行为,分明也是怕别人知道,所以才会杀人掩盖真相,故意做出天灾,怕也是为了震慑别人。
今日又为何如此。
是试探?
卫颜在走神,试图用获得的利益来推过程。
可问题是,她不知道王家能得到什么利益。
即便是想用结果来推,她也只能推出,要是把月神教一事说出来,王少华未必能见得到明年的太阳。
这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好事。
王少华今日的话,逼问她要因果,让卫颜的思维走入了一个怪圈,她想不到对方的目的。
甚至摸不着一点头绪。
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说道,“你不必狡辩,只等人证。”
王少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卫颜真是谨慎,也能忍气吞声。
手里握了她那么大的把柄,明眼一看,就能把她踩在脚底下,如此机会都不肯用,和缩头乌龟也没区别了。
就是有些可惜。
她安排了月神教的教众,只等着卫颜和她掰扯关于男女地位伊始的不同,等着在场旁听的人斥责辱骂男人,激起那些胆小的月神教教众的在血性。
用氓南城众官员的血,开启混乱的篇章。
没想到,没成功。
要是由她主动说,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卫颜没错过她一闪而过的失望,连这次审问,都变得提心吊胆起来。
石原被提上了公堂,除了相比几日前瘦了很多,脸色的苍白外,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伤。
他垂着头,没有看王少华,只是机械般地任由赵方押着他跪在地上。
卫颜看了眼神色毫无波澜的王少华,现在已经开堂了,无论如何,这个案子也要审下去。
她砸了惊堂木,“石原,你前几日为何出现在城主府?又为何要杀了卢大人?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卫大人!”王少华突然插话,语气冰冷,“你这是审案吗?你最后一句话,是诱导证人。还是收回去的为好。”
她看向石原,语气不善,“那日你不在家中,去城主府做什么?”
石原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头,脸色更白了几分,“对不住,我和卢大人之间有情,听闻她被抓了,实在是担心。这才进了城主府。”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睁眼胡说八道吗?
卢大人六十有五,即便是老当益壮,也不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吧。
还能引得王大人的夫郎,冒着浸猪笼的风险,还要和她偷情,甚至都跑到城主府来了。
卫颜当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冷笑了一声,“既然是偷情,你为何要杀了她?”
“我没有杀她!”石原情绪激动,“我没有杀人,那些所谓的证词,都是屈打成招的。”
他说完,对王少华磕了头,“奴家知道错了,是奴家对不起大人。”
卫颜深感不妙,高喝一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