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金城主点点头,清咳一声,“堂下何人?”
卫颜只想翻白眼,她又不是第一次来,还和金城主吃过饭,送了礼的,也备案了,还用问这种话吗?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盛阳卫家卫颜,状告京城隋家买凶杀人,目无法纪。”
“可有证据?”
“玉佩为证。”
两人胡乱的走完了流程,然后刘照也做了证词,证明二人就是缺钱,然后胆大包天。
她现在都吓破胆了,话都说不利索,卫颜引导她说什么,她便说了什么。
甚至在卫颜的引诱下,她还编造出了:“我前些日子听到了两人商量,什么杀不杀的,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没想到,竟然是接了杀人的活儿,家门不幸啊。”
这话都出来了,自然就没了可以置喙真假的余地。
至于两兄弟怎么死的,目前还不知道,只能让仵作当场验尸。
两人身上都有伤,死前经过了打斗,毙命伤都是腹部的一刀。
由于先入为主,又有张懿珊的和卫颜的逼迫,暂时定性为他杀,排除互相残杀的可能性。
金城主直接让人整理卷宗,让人快马加鞭递交到清河城,迫不及待地将锅甩出去。
卫颜也回了客栈。
她有心敲打刘照,便先给了她五十两银子。
刘照拿着银子,似乎被吓破的胆子又重新长了出来,甚至讨好道,“大人,小的今日很听话吧?”
卫颜微微一笑,“你知道隋家是什么人家吗?”
刘照愣了下,她被吓到了,金城主的惊堂木拍得直响,言辞严厉,只有卫颜说话轻声细语。
自然是愿意顺着她的意思,她爱听什么,便说了什么。
其实对于隋家的权势,并不了解。
在她的眼里,城主这样的官,就已经很大了。
而卫颜能站着和城主说话,甚至步步紧逼,那她的身份就是不低的。
至于顾沉舟说的怕隋家的话,她那时候忙着和亲友说银子的事,听她们的恭维,压根没听到。
现在听卫颜特意询问,便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什、什么人家?还能比您更厉害?”
卫颜听得想笑,还是忍住了,严肃道,“那是京城的隋家,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能碾死你,悄无声息的那一种。”
刘照方才回笼的胆子,在这一刻崩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大人,别吓唬小的了。”
“没有吓唬你呢。”卫颜站起来,静静地看着她,“你今日做了伪证,若是隋家翻案,啧啧……”
她停顿了下,摇头轻叹,“在牢狱中死去,怎么会是你唯一的归宿。”
刘照双腿一软,纵然挺着大肚子,也跪得丝滑,扯着卫颜的衣角哀求道,“大人,我今日可是按照你的意思说的,你可要救救小的。”
卫颜看着她脸上黄褐色的斑点,缓慢而平静道,“我何时教你这么说了?你我开堂前私底下的接触,有客栈的掌柜在场,你可要去问问她,我是否教你说了什么?”
刘照想了很久,只能摇头,“小的说错话了,求大人指点。”
卫颜捏着下巴想了想,“行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在再造杀孽。你记住今日的话,咬死了你那两位死鬼夫郎就是要杀人的。如此一来,隋家奈何不得你,也会受到众人的监督,也就没了对你下手的机会。我再周旋一二,这事也就过去了。”
刘照忙不迭地磕头,“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听话。”
卫颜看着她咕噜噜转的眸子,明白她肯定在衡量自己话里真假,也不继续解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在刘照离开前,她淡漠出声,“莫要自作聪明,觉得可以投靠隋家。你的证词已经递交到了清河,若是改了口供,你必死无疑。”
刘照被她拆穿,不敢继续往外走了,回头干巴巴地笑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小的定然不会背叛大人的。”
卫颜似笑非笑,高傲道,“随你,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若非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我岂会同你多嘴多舌?若非我怕你改口供,便不会告诉你隋家是地位。”
她说完,做出请的手势。
随即闭上了眼睛,一副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的模样。
刘照依旧迟疑,不过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看到迎面而来的顾沉舟,立刻堆满了笑,可对方却是摆了臭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她不禁有些恼怒,还有几分好奇,这位夫郎她都没交集,怎的是一副仇恨的模样?
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悄悄地躲在门背后偷听。
她只听到顾沉舟声音清冷,却带着气愤,“妻主提醒她了?何必如此?看她贪得无厌的模样,若非是她压迫,她的两位夫郎又怎么会铤而走险。不如让她翻供,治她个愚弄公堂之罪。隋家被她牵扯进来,定然拿她泄愤,她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刘照听得冷汗直流,亏她还想着,是否临阵倒戈。
若真是如此,反而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