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头疼,便没坐马车,沿着叫卖声不绝于耳的街边,慢慢地走。
吹着带着些许热意的暖风,恶心想吐的感觉缓解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头疼。
幸亏喝得不多。
否则怕是大家都会知道,她喝不了酒。
弱点不可露于人前。
不胜酒力和喝酒可能会死,那是两码事。
她慢慢地走着,却没想到蔺澜的马车在她身边停下了,她站住,歪着头看他,努力睁大眼睛,才勉强没有重影。
蔺澜掀开车帘,没好气地问道,“你家马奴如此懈怠?我顺道送你回去。”
卫颜抬眸看他,笑盈盈的,丝毫看不出醉意,“怎么,还想来一次马车之旅?”
蔺澜狠狠甩下车帘,里面传来他催促马夫的声音,“快点,回家。”
卫颜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事情多而杂,完全没有条理。
神思恍惚地走着,又听到蔺澜的声音,“上来,送你回去。”
卫颜没搭理他,“不用,我会走,你回你的。”
“你还会走?”蔺澜无语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走路摇摇晃晃的,指不定会摔死。”
卫颜也有点察觉了的,习惯性逗他,“这么怕我死了?看来……”
“你快闭嘴吧!”蔺澜直接打断她,下车将她拽上马车,嘴里碎碎念,“你可别摔死了,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把你弄过来。若是你不能参加毕业考,这不是坑我家?就算要死,你也得等参加毕业考之后再死。”
卫颜看着他小嘴巴巴的,只觉得酒的后劲有点强,脑子嗡嗡的。
他真的很吵……
蔺澜一无所知,把她按在软座上,任由她歪东倒西。
“不能喝酒还喝,像酒蒙子一样,一杯酒就变成这样,你可是真的有出息。”
见卫颜根本撑不住,还是伸手去扶。
真是不想管她的,大概是有张懿珊这个癞蛤蟆做对比,他觉得卫颜顺眼许多。
至少卫颜从来没拿过觊觎的目光看他,仿佛他是谁的所有物一般。
卫颜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身上,已经开始做梦了,脑子里的片段零零碎碎,有前世有今生。
蔺澜只觉得累极了,怎么会有人一杯酒就成了一摊烂泥,跟没骨头似的。
马车怎么颠簸,她就怎么倒。
扶都扶不住,他气得想骂街,还是认命的把人抱好,免得真把人磕死了。
卫颜还觉得他很吵,铃铛不停地响,像催命符。
实在是不耐烦,便伸手去扒拉铃铛的位置,眼前都是重影,也抓不着。
心底烦躁,越来越觉得这声音像前世导师家院里的风铃,每次去给导师家的巨婴女儿补习兼做饭,她都不耐烦听这个声音。
那个大傻叉,成绩不咋滴,费心费力的她挑选了合适报考的学校,还嫌弃学校不好,指责她没用心。
颐指气使的模样令人恶心。
没完没了的,一次又一次。
他妈的,她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当保姆的。
吵吵吵,让她吵。
终于让她抓住了,扯着铃铛不撒手。
可那是蔺澜头上的,拽住了头发,疼得呲牙咧嘴,抓住她的手,“你松开。”
卫颜就不撒手,把他的头发当做倒导师家事儿多的女儿的头发,使劲地拽。
蔺澜着急了,再扯下去,他的头发就得秃一块。
索性松开了她,双手去扯头发,马车一个颠簸,卫颜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还扯着蔺澜的头发,他也被带着摔倒了,两人摔做一团。
蔺澜只觉得,卫颜的脑门真硬,磕得他牙疼。
可看到卫颜一动不动了,他又有些紧张,伸手探了探她鼻音,还好……没死没死。
就在地上待着吧。
伺候不起这个酒后失德的女人。
他想刚坐回去,因为动作,头上的铃铛发出响声,卫颜又来劲了,闭着眼,快狠准地抓过去,再次扯住了她的头发。
猝不及防的疼痛,蔺澜花容失色,眸子里都噙了泪。
他气得咬牙,也明白了卫颜的目标,是他头上的铃铛。
气呼呼地摘下来,塞到她的手里,“给你给你。”
卫颜握住铃铛,好像是握住了那个只会压榨她的导师的咽喉,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蔺澜揉着火辣辣疼痛的头皮,真是要疼死他了。
早知道就不管卫颜了,一个酒后撒泼的女人,谁遇到谁倒霉。
见她彻底安静下来,手里紧紧捏着铃铛,一副死也舍不得撒手的模样,蔺澜哼了一声。
天天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