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电灯泡也没影响卫颜的心情,顺江而下,看着沿途红透的灯笼。
其实清月王朝还是挺有钱的,看看这女神节,花灯铺满了长街,颇有繁华的喧嚣。
到了家,隋瑜自然是要跟着她会回去的,明日一起出发。
卫颜收了钱,也答应了隋静的要求,她需要把隋瑜放在眼皮子底下,自然不会拒绝他入住。
至于松衍,热情的邀请隋瑜到他家做客,被拒绝后脸色阴沉。
卫颜只是挑眉笑,深更半夜的,邀请女人回家做客,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可惜了,隋瑜是男人,没有那种艳福。
她也提醒隋瑜,“你当心点吧,毕竟你的演技可不太好。”
隋瑜看了眼还在一旁的顾沉舟,“不劳烦操心。”
卫颜耸耸肩,觉得隋家也挺倒霉的,养了这么个叛逆的儿子。
她也有疑虑,隋家看起来并不是宽容儿子的人家,可为何会让隋瑜光明正大的出来读书?
若是隋家愿意,从一开始,隋瑜便不可能踏出大门一步,并不会如同眼下,不受控制。
不过这种秘密与她目前没有利益关系,不想深想,也没功夫多想。
即将离别,又做完对铅笔的种草任务,身心轻松了许多,自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罗帐旖旎,月光美丽,人影交叠。
早起离开,顾沉舟也是将人送到了大门口,难得和隋瑜说道,“隋小姐,往后还请照顾我家妻主一二。”
去了锦阳书院,他也伺候不到。
想给她找几个侍奴,都被拒绝了。
孤身一人,他不免担忧。
隋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意点头,径直上了马车。
卫颜抱了抱顾沉舟,“无妨,我有空会回来。若是家事处理好了,也可去寻我。”
“好,照顾好自己。”顾沉舟点点头,又忍不住叮嘱道,“妻主,若是刮风下雨,莫要在外逗留。”
卫颜哭笑不得,难道雷真要劈她的时候,在屋里就能躲得过去么。
她挥挥手,上了马车。
不要贴身伺候的人,那是怕隋瑜的身份暴露,现在在同一条船上,只能小心谨慎。
不过还是要带几个人过去的,若是有什么事,也能有几个奔走的人手。
锦阳是距离盛阳最近的城池,不过也有二百里的距离,马车走官道也得七八个时辰。
卫颜自然是坐不住这么长的时间的,半途打尖之后,便在马车里铺了衿被,躺着赶路。
至于隋瑜,自然是被她赶到了角落里。
“你这样的人,也想做官?真让你当官,如此惫懒,治下怕是混乱不堪。”
卫颜闭着眼睛,“孩子啊,你没懂科考的内核。现在一切太平,秩序稳定,规则完善。并不需要一个能干的官员,我不鱼肉乡里都是好官了。”
听到隋瑜意味不明地嗤笑声,她挑挑眉,“我劝你省省吧。你以为你真参加科考之后,可以己所能轰轰烈烈的干一件大事,然后位极人臣,名垂千古。那是你想得太多了。”
她最近看了很多藏书。
从破碎的只言片语中,是能窥探,这个世界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不然数千年前也不会有男人反叛。
而是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
远古的基因就是如此,就大多数而言,女子的野心更小一些。
所以对于战争的渴望也小。
有权势的倾轧,自然就会有斗争,但是绝对随便不会爆发出大规模的战争。
现在的官员,只要按部就班的维持运转。
虽然她还没参加科考,已经开始琢磨升官之道了。
不过在正常的运转下,锦上添花即可。
隋瑜眼皮都没抬,“你不想位极人臣?”
“想啊。”
“不想轰轰烈烈?人人称赞?”
“不想,我会熬资历,我觉得我身体好,能熬到八十岁,最起码能熬出个三品官来。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熬个宰相出来。我不像你,整天苦大仇深,藏头露尾,就算汲汲营营考了科举,哪怕做了官,三十岁就会薨逝。”
隋瑜:“......”
没有办法高看卫颜一点。
还道她拿了魁首,是个能藏拙的。
好好的谈谈人生理想,她却只会言语攻击。
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她堵死,没有办法交流。
他闭嘴了,卫颜也舒服了?
抱着被子在车厢里打了个滚,舒舒服服的睡觉。
每天打击他三次,这是卫颜给自己定下的任务。
用大师的揉捏手法,让他意识到,在规则之下,他所有想反抗的思想都是徒劳的。
至于内疚,那是没有的。
她没等到关键时刻直接捅他一刀,手段已经很温和了。
隋瑜只是执念深,也有几分聪明,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其实都没听懂卫颜的打击。
只觉得她脑子有病,前一刻可以笑嘻嘻的探讨,后一刻就会骂人。
她骂人的功夫,现在盛阳无人不知,他也不想触霉头。
到锦阳时,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