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学的时候尚可,谁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毫无寸进。
若是时光倒流,书院绝不会收她的。
再说,本以为她也会在毕业考前自觉退学,没想到还来劲了。
也就是隋瑜找了山长,说已经和卫颜谈妥了,若是半个月后的随堂考试不不合格,会自动退学,今日可就不是罚站这么简单了。
这些动作,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不过是看不惯卫颜。
卫颜懒得和她辩解,只问道,“夫子是低级班的教谕,即便学院得了十佳名院的称号,得了多出的名额,那也是高级班的事,这么卖力做什么?”
李夫子惊了一瞬,昨日的事,在参与的人眼里,就是阳谋。
可因为隋瑜,没有真正出手,她怎么会知道?
以她的智商,不应该参透的。
明知道最后还是要退学的结果,依旧来了学院,莫非是打算报复学院?
她没有回答卫颜的问题,只冷冷地说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本事。”卫颜笑了一声,嘲讽道,“李夫子还是别教算学了,不如教学生如何装疯卖傻。”
“卫颜!不敬师长,你眼里还有……”
“行了,你真要闹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觉得卫家落魄,你猜,我要是奉上家财,能否求得一个公道。”
再落魄,京中还有一个卫家,别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李夫子只是小地主出身,虽然有些家底,也不过如此,否则,也不会为山长鞍前马后。
看看薛夫子就知道了,人家根本不屑做点什么。
她自然不敢闹大,如若不然,这个黑锅,可能就得她背了,立刻熄了声,看着这些不学无术的学生,露出看好戏的神色,便冷了脸。
“看什么,简单的东西都算不出来,马上就该升中级班了,还不知道努力,也打算读九年低级班吗?一点上进的心都没有。”
“谁要读九年啊,读几年回家继承家业得了。”
“就是,读不读书都一样,咱这个班,夫子就别操心了。”
“就是说呢,李夫子教的是低级班,操高级班的心做什么,真是拿着最低的俸禄,管最宽的事。”
都是些小纨绔,多是有姐妹的,有人顶了门户,吃喝玩乐就行了。
反正每个书院都只有那几个科考的名额,再努力,希望也是渺茫的,也不缺高级班学的那点谋求生计的东西,读书不过是家里要求,来混日子罢了。
这些东西,学生们知道,李夫子也知道。
她平时都不管的,念叨几句,只要是不过分,无人和她计较。
眼下因为撒气,说得难听了些,这些家里的娇贵的女儿,如何能听之任之。
再不学无术,也是世家出来的,耳濡目染,没个省油的灯,怼得李夫子哑口无言。
“你们好自为之。”她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卫颜垂下头,继续看书,平时都不说话的小同窗们围了过来。
“卫颜,昨日发生什么了?”
“你去高级班参加狩猎了,听说好久都没回来。”
卫颜摇摇头,“没什么。”
没必要多说,昨天的事,肯定有城主府的参与。
人还在盛阳城,真说些什么,惹恼了城主,拖家带口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即便去了锦阳城,也只能和书院的关系恶化,不能对上城主府。
这点数,她心里还是有的。
见她不肯多说,同窗们切了一声,也就不再过问了。
只是好奇罢了,实则和她们没有多大关系。
……
蔺澜被她逼得连夜赶路,苦不堪言,若是慢了,她就拿退学威胁他。
一番折腾,来不及休憩,也没换衣裳,直接去见了蔺微玉。
这个时间,身为山长,自然是在书院里处理事务。
还好是上课的时间,若是看到他风尘仆仆,会形象大跌。
蔺微玉正和几个夫子商量毕业考押题的事。
虽然哄着卫颜去拖盛阳书院的后腿,自家的书院,也得下功夫。
竞争者,又不是只有盛阳书院,该努力还是得努力。
听侍奴说蔺澜回来了,她眉头紧皱,“请他进来吧。”
其余的夫子脸色也不太好看,倒不是因为蔺澜进了书院,又没有男女大防,他也不是来读书的,倒是无关紧要。
只是……刚去了两日,便回来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铩羽而归。
锦阳第一美男折戬,这是谁都没想过的事。
蔺微玉见大家面色严肃,安抚道,“无妨。即便是卫颜退学,我们这一届准备充足,也有把握将盛阳书院压下去。”
话音刚落,蔺澜便推门进来,恭敬行了一礼,“母亲。”
蔺微玉颔首,“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陪她两个月?她不接受?还是盛阳书院给你施压?”
蔺澜摇摇头,轻咳一声,“卫颜知晓儿子的目的,说要转学籍到锦阳。”
“什么?绝不可能!”
“她不会真觉得是文曲星下凡了吧,还能任由她挑挑拣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