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已经同弟兄们喝起了大酒,兴高采烈的庆祝,“这都五日了,那劳什子御史和郡主肯定死在里头了。”
“那是自然,届时我们几个把那个矿洞一封,神不知鬼不觉。”
几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柳筠建议道,“二牛哥,把她们都放出去吧,隔了这些日子,想必她们也都长了教训了。”
又有几个人跟着劝,王二牛大手一挥,“筠哥儿,你去吧,叫她们都乖乖回去,看孩子的看孩子,做饭的做饭,不要妄图生出旁的心思来。”
柳筠点头,“是,二牛哥。”
村中的妇女们从矿洞中出来,早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气,柳溪挨着送她们回到家中,那疯了的女人叫周巧,村中没有男人看得上他,却有人寻她发泄。
这几日一直被麻绳捆着,污秽物全都沾满在了身上,隔着远远的便令人作呕。
柳溪过去给她解开麻绳,那周巧立刻站起身来往外跑去,“老爷,老爷您慢点儿走啊。”
她叹口气,有几个同龄的女子围了过来,“柳溪,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那日的小丫头泪流满面,她不算是拐到此处的媳妇儿,却一辈子都逃不出去,可她不想死,不想嫁给比她大十五岁的男人。
“郡主姐姐不会已经死了吧?”
郭氏向来牙尖嘴利,众人此刻却不见她说一句话,小丫头跳起来惊讶道,“啊!姨姨流血了。”
柳溪一惊,慌忙跑到她身边,“郭姐姐,你……你这是?”
郭氏满头的汗,脸色煞白,眼泪不住的往下淌,“溪,柳溪,我……我的孩子。”
“快,快!把郭姐姐抬回去,小心,一定要当心。”
郭氏不知道自己已经有身孕了,她原本的葵水就从来没有准过,这几日又频频叫家中男人糟蹋,谁曾想……竟!
处理完之后,柳溪失神的坐到家中的方砖上,柳夫人出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溪儿,溪儿别难受。”
她反过来抓住柳夫人的手,“娘!我们真的出不去吗?我们真的……出不去吗?”
越说心中越难受,泪水顺着滑落,柳夫人摸着她的头,“溪儿啊,等来生托生个男人,想去哪儿去哪儿,再也不用受这种苦痛了。”
院外跑进来几个女人唤柳溪,“柳溪!官兵……有官兵来了!”
还哭着的柳溪止住哭泣站起身来,“你们说什么?”
“真的,男人们已经被围住了,他们问郡主和那位大人在何处。”
柳溪慌忙从院子里跑出去,跟着引路的女子一直跑到村口果真瞧见了乌压压的官兵,其中有一个书生模样的最着急,“姑娘,姑娘!您知晓郡主和晏大人被弄在什么地方了吗?”
她回过神来,想起前两日柳筠晚上偷偷的向她说明了他们被关在哪处矿洞,立刻点头,“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好,好!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尺墨连连感谢,脚程飞快的跟着柳溪,大人也真是的,听闻郡主被困在矿洞中,二话不说就要进去陪着她。
官兵调度在本朝是很麻烦的,如今尺墨心乱如麻,他真的害怕……呸呸呸,不会的,不会的!
*
第一丝光亮照进来的时候,醒来的是赵微君,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有风在流动,随即便瞧见了火把。
“这儿……我们,在这儿。”
柳溪和尺墨都跑的很快,过来瞧见二人奄奄一息的模样,尺墨赶紧吩咐进来的将士,“快,快救郡主和大人呐。”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您别吓唬我啊——”
赵微君艰难的看向晏俍,他已然没了什么反应,她推一推,依然没有。
她哑着嗓子唤他,“晏兰时!晏兰时!”
”你怎么了?”
赵微君眼睛酸涩的厉害,泪水顺着就流了下来,士兵们抬起灯架,将二人抬出去,她撑着身子一直在看晏俍,瞧见他手上几道伤口,晃荡间从灯架上掉落的帕子上头是干涸的血迹,叮当一声响的是她的银簪。
巨大的冲击叫她半晌缓不过来,一时间有些失声,“……晏兰时。”
出了矿洞,赵微君赶紧闭上了眼,强烈的光几乎要把眼睛刺瞎,官兵将二人放上到了马车上,赵微君撑着一口力气拽了拽尺墨的衣袖,“水,水……”
尺墨一拍脑袋,拿来水袋,“郡主,您能自己喝吗?”
她点头,“……可。”
拿到水壶,赵微君趴起来用胳膊撑住,往盖子中倒了一些水用手指蘸上,贴到晏俍的唇边,“晏兰时,你别死啊。”
“不要叫我过不去,求你了,不要死。”
“……晏兰时。”
喂不进去水,她就贴上来慢慢的渡,可见人还是完全没有反应,赵微君慌乱异常,“晏兰时,你存心的,存心叫我过不去。”
“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别这样,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晏兰时——”
尺墨也是心焦虑的厉害,掀开帘子进去就哭,“公子,公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在您心中,郡主就比一切都要紧吗?你的命都不要了吗?”
赵微君爬着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