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安等了半刻见赵微君还没有回来,便从客栈出去寻人,去了二人来时的那个医馆一问,郎中说并没有见到那个姑娘过来。
他这才意识到,阿爰是不是偷偷跑了!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用药拖着不好,阿爰还是走了,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又气又伤心,连忙赶回去骑了马要追她。
从镇里出来,卢少安骑着马一路北上,全然不顾及伤口的开裂,经过一片树林中再次遇到上上回的刺客。
“卢少安,看你这次哪里跑!”
“兄弟们,杀了他给大哥报仇——”
这些人看他们的身法,该是以前他灭过的一个江湖帮派,那时他出去查案,碰到一件怪事,当地的官府竟然软弱无能,事事都要听从这样一个帮派的威胁,联合官府除了这个帮派,但是却没有斩草除根,留下如今后患。
他们手中有弓箭,人数也不少,卢少安冷眼看了他们一眼,抽出腰中的剑挡着落下来的箭矢。
“就剩你们几个小喽啰,负隅顽抗。”
卢少安的功夫并不差,要不然也不可能被皇城司选进去,只是如今他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再加上这几日的拖延耽搁,一动痛意更甚。
杀了几个人,他策马引着他们到了河边,马中了一箭,卢少安从马上滚下来,右边的胳膊几乎没有一丝力气了。
“卢少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人举着刀跑过来就要刺进去,卢少安冷笑,左手袖口中放出一支冷箭正中那人喉咙,随后的两人忌惮他的暗器更谨慎几分。
卢少安更站起身来与身前两人搏斗,便有人从身后绕过,一刀砍到他的膝弯处,他旋即转身,那人人头落地。
河边的鹅卵石上氤氲大片大片的血迹,卢少安再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
赵微君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偪仄狭小的马车上,马车走的极快,颠簸的她身骨都快散了架,手脚麻绳狠狠地勒住绑紧,就连嘴都被捂得紧紧的。
旁边还坐了一个女子,她上下打量一眼,不算富贵但也是个殷实人家,那女子不住的流眼泪,呜呜呜呜的想发出声音却不能。
这个轿厢不同于以往的马车,车内没有开窗,就连门都是关的死死的,偶有几缕缝隙透进些光亮。
马车外头是三个男人,边赶车边笑着,“这个女人貌美,又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定然能卖不少钱。”
“可不是,除了我爹十几年前跑的那一单,我可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了。”
“更要紧的是那通身的气度,说是公主也有人信啊。”
赵微君贴过耳朵过去听,这破车的隔音又不好,他们说的什么赵微君全都听到了,不知道要带她们去何处,但肯定是遇到拐子了。
她四下看了看,马车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她们二人就只有一捆绳子,赵微君用胳膊肘捣了捣车厢,立刻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干什么呢?”
“哥,估计是那姑娘醒了。”
马车却没有停下还在继续往前走,赵微君不停地晃动着,企图发出些声音来叫旁人注意到。
“哥,马上就要过关了,这……”
“你,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马车这才慢悠悠的停下,轿厢的门被打开,赵微君看到一个矮小瘦弱的男人进来蹲在她身边,扯下她嘴里塞着的麻布,“小娘子,安生些。”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
“娘子是何人啊?怎么会远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小镇子里啊。”
赵微君常年上位者的姿态,眼神凌厉,“现在把本郡主放了,我可以不治你们的罪。”
那矮小男人何时见过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登时心里也被吓到,“郡主?你是哪位郡主?”
“宁安郡主,我爹是当朝的睿王,官家是我皇兄,他们正满世界寻我呢,你们若是还敢动我,小心祖宗十八代。”
矮小男人被唬住,赶紧从车上跑下去,“大哥,二哥,咱们快些把那个貌美女子放了吧,她是郡主。”
两人面面相觑,都朝着轿厢后跑来,那女子气度不凡,但还真是郡主啊!
赵微君斜靠在车厢后,眼神冰冷的打量着他们几个,高高壮壮的一个男人爬上来,捏起她的下巴来,“宁安郡主?没听过。”
“睿王呢?可有耳闻。”
“二哥,睿王爷,就是那个当初辅佐当今圣上那个王爷啊。”
二哥扭过身啐他一口,“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怎么证明?”
赵微君能怎么证明,她的首饰全给了陈长敬,卢少安这些日子给她买的那些她一样没有戴过,腰牌也丢在云记了,真是发愁。
“本郡主不需要证明,我这个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是为了逃婚偷偷从家中跑出来的,你们卖我不就是为了钱吗?现在,你们把我送回汴京去,找到睿王府将我交给我爹,他们给你们的报酬难道不比你将我卖了来的划算?”
几个人又互相看了看,那矮小男人率先开口,“大哥,她说的对呀,那些穷乡僻壤的男人们才能给我等几个钱,若她真的是郡主,届时上了京城,那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