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河间王不必入京,立刻前往北境取代独孤延的位子。”
孝武帝看着独孤皇后离开,脸色阴沉下来,吩咐一声道:“等河间王抵达北境,立刻杀了独孤延。”
独孤延一死,他就能杀了独孤皇后,到时候独孤家倒台,紧接着就能对付尉迟家和大皇子。
此时住在平城内的赵元沂坐在雅间内,正等着要见刚入平城的关西王,却收到了秦国那边来信。
“殿下,是太子妃娘娘的信,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好似是京中形势不好。”
赵元沂赶紧伸手接过,将信展开读了一遍,旋即便沉下了脸,一旁的舒玄忍不住道:“殿下,可是京中形势严峻?”
赵元沂垂下眼眸,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火舌将书信化为灰烬,“七皇叔动作很快,皇祖父身子不好,如今已经不能下榻了。”
听到这话,舒玄忍不住道:“殿下,那可要回京?”
赵元沂沉默着摇了摇头,“如今京中形势正乱,六皇子前几日被府内丫鬟刺伤,卧病在床,如今朝中有七皇叔和十二皇叔两人把持朝政,闹得水火不容。”
“如今皇祖父身边有位钦天监的炼丹师,很得皇祖父喜欢,连带着东阳郡王如今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种时候,我回京反而让局势更加波诡云谲,倒不如再等等,等局势大定再回京城也来得及。”
舒玄应了一声,正欲再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赵元沂看了他一眼,舒玄赶紧走到门口。
“阁下可是关西王?”
“怪哉,既然是你家主子约本王,怎么却连本王是谁都不认识?”
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问了一句,“你家主子是何人?故弄玄虚,本王都到门口了,怎么还不出来见我?”
赵元沂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有起身的打算,喝着茶静静等着。
北魏这些王爷和秦国不一样,秦国的王爷多半数都是皇族或是对大秦有功勋的异性王,但北魏不一样。
无论是高阳王,关西王还是河间王,其实都曾经是部落的统领的后代,当时北魏一统,将这些统领的后代全都封了王。
因此除了八大氏族,还剩下五位王爷,北魏本就是部落统一后形成的国家,且分权严重,因此也最容易被分化。
就连八大氏族对北魏皇族都不是全然忠心,更别说各部落曾经的后裔,若是有机会造反,谁不想当皇帝,屈居人下?
而且这五位王爷中,就属关西王和河间王两人最富,造反除了兵马,就是钱财,能媲美八大氏族的底蕴。
而且与其他几位王爷相比,也就属关西王与河间王两人最张狂,两人斗富斗的北魏举国皆知,不知是愚蠢还是因为野心。
哐当—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赵元沂这才抬头看过去,险些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关西王富有,而且为人张扬,但是他是没想到会张扬成这个样子。
穿着的衣裳是上好丝绸里面夹杂着金丝银线,并不是绣上去的花纹用金丝银线,而是一整身衣裳的布料,是用金丝银线与蚕丝混合织成的。
再说身上的东珠和宝石,就连靴子上都用红绿宝石点缀,再加上此时已经是傍晚,金光从窗内照进来,晃得赵元沂有一瞬险些睁不开眼。
“本王道是何人如此,原来是大秦的皇长孙,不好好在秦国待着,怎么跑来北魏平城了?”
关西王迈步走了进来,敦实的身材走一步,屋内都有些颤抖,眼睛被肥肉挤的只剩一条缝,也不知是眯着眼还是眼睛就这么大。
“皇长孙来平城,就不怕本王将你抓起来送到皇上面前领赏?”
赵元沂笑了笑,将茶倒了一杯递给关西王,“王爷听我说完,恐怕不会舍得,如今北魏北镇六府谋反,想必王爷应该听说了。”
“孝武帝的皇位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关西王曾也是部落统领的后代,这皇帝的位子,你坐也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关西王端起茶盏的动作一顿,旋即倾身几分,“这话是从何说起,当初我们部落投降,距今也得有无十多年了,我可担不起这个名声。”
“更何况本王好吃好喝,当个闲散富贵王爷不好吗?为何偏要去当那劳心劳力的皇帝?”
赵元沂看着关西王,听他的话也并没有慌乱之意,“王爷若是没有这个心思,恐怕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更何况王爷没有这份心,难道就保证其他的王爷没有吗?比如高阳王,或是……河间王?”
要知道河间王与关西王两人不对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对关西王来说,谁当皇帝都行,但是河间王绝对不行。
见赵元沂提起河间王,关西王当即就不再兜圈子了,“北魏的确是乱,但皇帝也不是说谁当就能当的。”
“就算孝武帝死,还有独孤皇后和大皇子,有八大氏族在,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我们这些王爷登上皇位。”
关西王说完这话,看着赵元沂,“皇长孙说得轻巧,你倒是告诉本王,怎么助本王登上皇位?”
“关西王可知我的未婚妻沈东篱?”
赵元沂这话让关西王有些摸不清头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