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看向闵氏,“原本我还想着再怎么样傅家也是尚书府,亲家公在朝也是礼部尚书,家中更应该有规矩,所以才放心将女儿嫁过来的。”
“可如今是什么样子?当夫君的竟然推身怀六甲的妻子,致其小产,简直是荒谬,闻所未闻!”
想到派去的丫鬟跟她说的话,李氏就一阵怒火中烧,“我知道傅家门楣高,瞧不上我们家小小的四品官,可你们也不该如此折辱我女儿。”
“如今我女儿刚小产,你这个做婆母的后脚就要将外孙从我女儿身边夺走,你想干什么?”
“你们傅府要是这般做派,那我们安家也不要脸面了,便要奏到皇上面前,问一问堂堂礼部尚书府是不是就该这么没规矩,让天下人都好好学一学?”
一番诘问下来,闵氏甚至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刚刚的气势瞬间散得无影无踪,“亲家母这话是怎么说的?”
“这次的确是文修的不对,我和老爷都已经责罚过他了,我这次过来将恒儿接走,也是为儿媳的身子着想。”
“她刚小产,正是需要将养的时候,恒儿又顽皮,我怕儿媳耗费心神,想着亲自带几日。”
听到这话,李氏便摆了摆手,“这就不麻烦亲家母了,我女儿这次受了委屈,今日过来便是接她和恒儿回安府住一阵子。”
“把人留在你们傅家,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亲家母能体谅吗?”
闵氏扯了一下唇角,旋即笑道:“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安氏她刚小产,总要恢复几日才能下床,别见了风才好。”
“要不然过几日,我亲自派人将安氏和恒儿送去安府?”
安氏赶紧摇头,拉住李氏的手,声音透着哭腔,“母亲,我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傅文修,我要回家。”
原本被闵氏说得有些犹豫的李氏当即便定了心思,“不用了,马车就在门口,我这就将人接回去,也免得劳烦亲家母派人再跑一趟。”
“采月,给你家少夫人收拾收拾东西,立刻回安府。”
等晚上傅老爷回来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气得看向闵氏,“你现在是糊涂了吗?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安氏被接回去?你让京城都怎么看咱们傅家?”
闵氏还气呢,“亲家母亲自过来接人,我有什么道理阻拦?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文修不对在先,我无理难道还能强辩三分吗?”
听到这话,傅老爷更生气了,“这傅玉珠到底怎么回事?回来便是个搅家的,自从她回了傅府,便没有个消停时候。”
“还有傅文修,去把他给我叫来!”
这阵子吏部清闲,再加上安氏有孕,吏部尚书与傅老爷也是多年同僚,也是刻意照顾傅文修,让他无事便多回家陪陪夫人,他倒是好,直接把孩子给陪着没了。
闵氏看着傅老爷又让管家去祠堂拿了藤条,当即白了脸,“老爷这是要动家法?”
傅老爷摆弄着藤条,“不然呢?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给安家一个交代,还怎么把安氏接回来?”
说到这儿,他看向闵氏,“说到底,都是你慈母多败儿。”
听到这话,闵氏气得胸口发疼,现如今又是她慈母多败儿了,说起来这件事一开始还不是因为安氏先动手推了玉珠?
就因为安氏没了孩子,现在不仅不能追究此事,还得给安家赔礼道歉,怎么说理去?
“还有傅玉珠,把她给我叫来,自她回来,整个傅府就不得安宁。”
此话一出,闵氏心口更堵得慌,“这件事怎么能怪玉珠呢?她是为了救恒儿才去爬了假山,结果你们一个个却都怪她,多伤孩子的心?”
“她本就才找回来不久,对府中人都不亲近,你们倒是好,一个个都还这么责怪她?她可是咱们的女儿!”
这感情不好好培养出来,日后一家人岂不是更生分?
闵氏说完这话,看着傅老爷,“我知道玉珠跟东篱比,无论是才华还是规矩都比不上。”
“可玉珠也是才找回来,当初东篱学了多久的规矩?老爷总要给她些时间,咱们不好好教导,她又怎么能天生就会?”
说到这儿,闵氏就为自己女儿感到委屈,“这次老爷是迁怒玉珠了。”
“我如何迁怒?”
傅老爷还没见过闵氏这样,忍不住皱眉,“我不过是叫她过来问话,怎么就是迁怒?我又没要责罚她。”
“还问什么?之前文修已经质问过一次了,老爷如今又来质问,哪里把玉珠当家人了?”
“三番五次这么质问孩子,让她跟咱们离心吗?”
一番话说得傅老爷有些无语,“罢了,夫人,我不问就是。”
傅家这边闹得翻天覆地,永安县这边却是一派祥和。
沈老将军和沈老夫人几人走了以后,小院就越发清静了,如今沈东篱有一包金叶子,一包金瓜子,一瞬富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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