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内,排排精兵伫立练兵场上,银色铠甲闪着淡淡寒芒,如同尊尊冷肃的雕像。
练兵场上方,王翦站在那里,眸光冷厉注视着下方,威严无比。
很快,一名副将来到王翦身边,拱手道:“禀将军,军队已准备完毕!”
王翦眸光沉着,“出发!”
城门打开,嬴政骑着黑马走在最前方,他身披黑色铠甲,眼神一如既往沉冷。
王翦跟在他身旁,手握一杆长枪,霸气十足。
两人身后,浩浩荡荡的军队紧随着,有序地冲出城外。
逍遥负手立在城池上,看着长如银龙的军队呼啸而出,感慨道:“王将军可一定要战胜归来啊,别枉费老朽的一番苦心。”
只见逍遥顶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萎靡。
这倒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这阵子为了赶制铠甲,他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硬生生熬夜熬成这样。
直到军队离开,逍遥才嘀咕一句,“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转身缓缓离开城墙,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边走着,又忍不住骂了一句,“打工生活是真该死啊!”
······
昏暗的房间里,孩童被铁链锁住身躯,他低着头,眼神空洞注视着地上,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大管家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呢喃道:“是啊,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应该都不会有人在意。”
“既然如此,那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吧。”
孩童嘀咕着,整个人如同死去的雕塑般吊在那里, 一动不动。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橙光倾泻进来,照在孩童身上。
他并未理会这个变化,依旧低着头吊在那里,因为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死了?”
传来的是一道女声,孩童一愣,抬头望去,只见进来的是他的娘亲,嬴家女主人。
他目光复杂打量着女子,不知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毕竟之前只有大管家前来,而目的也是剥夺他的灵根,将他的天赋占为己有,好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她这位从来对他都是冷眼的娘亲却出现在这里,就让孩童十分摸不着头脑。
是来救他的?
应当不会,这位娘亲对他毫无感情可言,对他只有深深的恨意。
因为她身不由己被禁锢在嬴家,但对于嬴家她又没有丝毫抗衡的力量,所以只能将怒意都发泄在他身上。
如不是这个原因,那或许这件事也有她的参与?
思索片刻,孩童又不想再思索什么,继续低下头去,不再理会女子。
女子走近了些,而后单手抬起,无穷无尽的力量便涌现出来,瞬间将孩童身上的禁锢,连同着那道铁链震碎开来。
孩童身躯一下跌倒在地,他抬起头,目光疑惑地望着女子。
若是她参与了这件事,那应当不会这样做才对。
“逃吧。”
女子望着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吐出一个字来。
孩童十分意外,“你要救我?”
他万万没想到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在数年的相处中,女子对他一直冷眼相向,无论为她端茶递水,还是精心准备礼物送给她,都从未得到她的好脸色。
但今日他原本以为已必死无疑,万念俱灰之时,女子却忽然出现解救了他,自然让孩童十分疑惑。
女子望着他,“你不想走?”
孩童面色颇为迟疑。
对于人来说,求生是本能。
但想到大管家的话,孩童嘀咕道:“但我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女子眸色依旧冰冷,“所以你准备继续留下来,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孩童眉头拧起,沉默下来。
女子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沉默半晌,孩童站起身来,飞快地朝着房间外冲去。
他一边跑着,双眸微微亮起,“爹之所以不在意,都是受了大管家的蒙蔽,若他知道我不是下等灵根,若是将误会都解除,那他就不会放任大管家这样。”
“只要将误会都解除就好了!”
孩童抱着这个信念,飞快朝着外面冲去。
看着孩童奔跑的身影,女子眸色微动,“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生下你,我能当个好娘亲吗?”
她总记得孩童的脸,每次当她蹲在角落哭泣时,小家伙总会走到她身旁,端着茶水点心对她露出笑脸。
她明白他的心意,就是想安慰她而已。
只不过每次对于孩童的心意,她都是无情践踏,好像若是接受了他,便如同接受了嬴家家主一般。
但即使每次如此,孩童也从未气馁,一直都是如此坚持,往复循环。
可无论多少次,女子对他依旧冰冷,态度恶劣。
她本以为即使如此种种,也定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但直到孩童不在身边时,她又莫名感觉落寞,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一般。
所以她最后选择站在了这里。
即使她清楚做这件事将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