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荒草丛中,乐进小心翼翼地冒出头。
他本是登州狱卒,对登州的地形最是熟悉,自然是他来带路。
其他人也冒出头,观望着前方的军营,很快就发现被绑在军营外头的林冲。
“师兄还活着!”鲁达庆幸不已。
从沧州到登州,便是快马也足足有一天的路程,众人最担心的莫过于等他们赶到,林冲早已被处刑。
“哈哈,这群蠢货,把人绑在外头,这倒是轻易许多了”。武松大笑着爬起身,就要冲出去,“上,趁他们疏忽,我们赶紧救了林兄就撤”。
“等等!”叶辰东赶紧抓住他,目光忽明忽暗,脸色凝重无比,一股不安之感缠绕心头。
武松满是不解,“西门兄,怎么了?”
叶辰东不作回答,眯着眼睛,转头问乐和,“那衙内,与孙立所杀之人关系如何?”
“极好!”乐和语气笃定。
“所以,这衙内应该是恨极了孙立吧”。
“自然,就是这衙内一直对孙大哥穷追不舍”。
“那你觉得,正常情况下,林冲因放过孙立而被处刑,孙立会不会来救他?”
自然不会!
乐和心中说道,不过叶辰东的话他倒是听明白了,孙大哥不会救是他的问题,正常情况下,任是谁受了林冲这等恩惠都会来救他的。
所以——
乐和灵光一现,脸色大变,“你是说……”
叶辰东冷笑道:“犯了军纪,往往是当场处决,可林兄欲被处决的事,便是即时传出去,一来一往也已经过了两天,偏偏现在还绑得好好的,还绑在军营之外,四下无人看管,只怕其中有诈!”
乐和后怕不已,“还好有西门兄提醒,差点忘了,那衙内最擅用计,这必定是他的手笔”。
“那……那怎么办?”鲁达听到两人之话,急得抓腮挠耳,若真是因为孙立之事害死了师兄林冲,他怕是没脸再见师父周侗。
武松、鲁达、柴进已被叶辰东点将,早就把他当成主心骨,都是眼巴巴地看着,等他拿主意。
叶辰东想了一下,转头看向乐和,说道:“乐和,孙立因我而死,心中可怨我?”
“西门兄当我乐和什么人了?”乐和摇头道:“孙大哥一直为难你,你一再忍让,我都记在心里,只是又不知怎么劝孙大哥,他之死,我自当难过,却也知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岂能怪西门兄”。
见他心诚意挚,叶辰东长叹,“唉,若是孙立也如你这般,就不会生出这些事了,可惜……”
话头一转,又说道:“我有一计,或可引走那衙内,此事还得乐兄配合才行”。
“西门兄,但说无妨,林兄之难因孙大哥而起,若有什么吩咐,我必当全力以赴”。
“好,那我便说了!”叶辰东胸有成竹,只差了一把羽扇,“那衙内不是恨极了孙立么?若让他发现孙立的行踪,定会穷追不舍,如此一来,军营防备大减,我们便可乘机救出林冲”。
乐和眉头一皱,迟疑道:“可孙大哥已死,也已经葬下,难道现在又回去把他挖出来不成?”
“入土为安,岂能再挖?你与孙立形影不离,认得孙立的,想必也认得你吧”。
“当然,登州人谁不知我紧随孙大哥?”
“那若是发现了你,是不是就发现了孙立?”
“这……似乎可以这么说”。
“那就好,这样,我们五人分成两队,你与一人一队,佯装成与孙立一起,被他们发现在城西,只待那衙内带人去城西追你们,我们便趁机动手救出林冲”。
乐和双目一亮,叫道:“此计甚妙,好!我应下了,谁与我一道?”
见他这般爽快应下,叶辰东心中一松,又开始考虑人选。
武松?
那肯定不行,自己现在实力还弱,得有人保护着,而武松与自己待的时间最长,最是忠心,他在身边才能安心。
鲁达?也不行!
五人之中,以鲁达实力最强,身边可不能没有他。
除去这两人,自己肯定不能干这事,就只剩下柴进了。
见叶辰东看向自己,柴进后知后觉,指着自己说道:“我?”
“不行吗?”叶辰东反问。
“好吧”。柴进不敢违逆叶辰东,只能应下,“不过,得让我挑出最好的两匹马,这样才……”
还未等他说完,叶辰东便答应,“依你依你”。
然后,又转头审视了乐和一番,“乐和,可愿相信我?”
乐和一愣,暗道:自己不是答应下来了吗,怎么还问这个?
又见叶辰东神情肃穆,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阵激动,直接单膝下跪,抱拳行礼,“乐和,求封!”
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