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好端端的在隔壁,便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夫妻二人的事情,五皇子就不必管的如此宽了。
趁我现在尚且还能与殿下好好说话,殿下便离开吧,否则我自己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兴许明日被废的便不是太子,而是殿下了。”
沈昭月极力隐忍,才能忍着恶心,把话说完。
既然知道背后之人是五皇子,那么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逼宫夺位是最好的路,待裴宴之登顶,什么狗屁五皇子全都靠边站,她兄长自然也不会有半点事情。
便是裴宴之夺位不成,那她也绝不会让五皇子的计谋得逞!
五皇子脸上的笑意落下去,实在是没想到沈昭月如此的油盐不进,自然也并非只有这点威胁。
“既如此,本殿便不打扰郡主了。”
五皇子起身之时,忽的靠近压低了声音。
“郡主可知裴世子与皇上从前发生了什么?废太子是裴世子一力促成,而今他要给出的理由只能两个,要么是扶本殿为帝,要么便是他自己谋逆。本殿也很好奇,他会怎么选,郡主会怎么选。”
说罢,五皇子起身离开。
沈昭月脸色难看到极点,杯子几乎要被她捏碎。
宝芝在一旁看的心惊,连忙夺了下来。
“郡主别听他胡言,有什么事情您该听世子说才是。”
沈昭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裴宴之并不在这里,情况不明。
她有直觉,燕嬷嬷的事情是引子,裴宴之被五皇子利用了,恐怕这才是五皇子真正的目的。
卑鄙小人!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旁边还是没动静,沈昭月心里越发的急,都已经坐不住的站起身。
也就在这时,德公公才过来了,也不知经历了什么,额上一层的汗。
“郡主今日您怕是等不到人了,皇上与裴世子议事许久怕是不得停,您要么先回去,若有什么老奴差人去侯府走一趟。”
沈昭月未动。
“朝中之事我也不好过问,只我亦有要事要见皇上,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对了,方才听闻外头有些动静,瞧着是东宫的方向,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昭月除了那一阵的箜篌压根什么都没听见,说这话不过是结合五皇子的话炸一炸德公公罢了。
岂料还真被她炸出来了。
哪怕德公公摇头说不是,扯了借口出来,沈昭月也笃定,太子那边出事了,而裴世子应当是被怀疑了才会一直不被放出来。
否则沈昭月根本想不通皇上究竟有什么要事,在燕嬷嬷离世这会儿压着裴宴之不放人。
“皇上议事中不便打扰,郡主且先回吧,老奴会与皇上说的,明日定有消息去知会郡主。”
德公公好声劝着。
只说知会却并非应答,沈昭月见状也没多待,叫着宝芝便欲起身离开。
“有劳公公了。”
说罢,沈昭月拿出银子打赏。
德公公又非底下那些没眼色的人,与沈昭月打交道久了,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不该收心里还是有数的,此番便推拒了。
也就在他推拒的时候,沈昭月的身子忽的晃了两下,看的德公公心惊,话都没说出口呢,就见人已然是两眼一闭的晕了过去。
后头的宝芝动作迅速的把人扶着,靠在怀里,与对面的德公公大眼瞪小眼。
她当即明白过来,张着嘴巴就叫喊。
“郡主晕倒了!快叫太医!郡主晕倒了!”
嗓门大的,快要把德公公的耳朵给震聋了。
德公公心里十分清楚,这郡主的晕倒十有八九是假的,可这人是真的在他眼前晕倒了,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只得把太医叫过来。
没法子,他让人看着,又去隔壁通报一声。
方才宝芝喊得那一嗓子虽然大,但到底隔着殿,御书房听的也不甚清楚,顶多是知道有些吵,眼下德公公进去,便听皇上问责。
“夜深了,何人喧哗!拖出去杖责!”
皇上怒气冲冲,下方的裴宴之还在跪着,手背上沾染了些血迹。
德公公哪敢真让人拖出去杖责郡主的侍女啊,连忙把情况说了一遍。
听闻人晕倒了,裴宴之第一个绷不住,要起身却强忍着没动。
他这会儿若真的不顾天威起身去看昭昭,那才是把怒火挪到了她的身上,于她无害。
但他的动作自然是逃不过皇上的眼睛,见他没动,倒是平复了些。
“人怎么样?”
就那嚷嚷的劲头,大晏帝也没放在心上。
德公公闻声了然,便又去了一趟,不多会儿便又急匆匆的回来,额上都跑出了汗来。
“回……回皇上,郡主有喜了!太医说日子不足得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