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来再来!”
叶府后院儿传来一阵叫好声。
练武场内,叶琼英身着一身灰色短打,长发高高束起,手里拿着一柄长枪。
而在她对面,则是头发花白的叶叔,同样的打扮,手里也拿着一样的武器。
两人手里的长枪“乒乒乓乓”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的人甚至只能从那显眼的红缨上看清他们的动作。
叶叔大家是知道的,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实际上府里还真没几个能跟他过上几招的。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大姑娘竟然会这么厉害。
两人有来有回,打得十分热闹,旁边的人也看得带劲儿,几乎忘了这是府上的大姑娘和管家,只忍不住拍手叫好了,真恨不得自己也拿刀上场比划一番。
就在他们打得热烈之时,一个小厮突然一路疾跑过来,叫停了这场练习。
“什么?宫里来人了?”
叶琼英一脸疑惑。
不仅是她,杨叔也觉得奇怪。
宫里那位陛下登基之后,已经许久未曾单独传唤谁了。
三年前叶家出事,陛下也只是传了圣旨下来,帮忙安葬了叶家人,也算是表明了立场,证明叶家虽无男嗣,但仍然简在圣心。
这时候,突然派人过来,是为了?
叶琼英不知怎么,想到了和离当日殷旭突然被叫走的情况。
不管如何,来使不能怠慢。
叶琼英不敢耽搁,擦了汗匆匆赶往前院。
叶老夫人和华夫人都已经收到消息提前到了这里,叶琼英到的时候,正见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叶老夫人他们也都坐着,看上去气氛还算和睦。
一见叶琼英到了,那老者才笑着站起身来,说道:
“叶大姑娘来了,好了,老奴来这一趟,便是替陛下传个口信……”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一听便知是何身份,见叶琼英要跪下接旨,连忙道:
“不必不必,陛下说了,只是口信罢了,叶大姑娘不必下跪,之前也与老夫人说过了,你们听听便是。
月底宫里会举办夏至宴,陛下特意邀请了少部分贵客前往宫中参加宴席。
叶家劳苦功高、满门忠烈,自然也在此列。
之前因为叶大姑娘嫁到了忠勇侯府,所以便将帖子送去了那边,最近才知……所以,今日老奴又特意走了这一遭。
大姑娘,这是夏至宴的帖子,到时候,您带上府里的亲眷进宫便可。”
叶琼英将帖子接了过去,对着对方道了谢。
按照惯例,此时是应该给赏银的。
还好方才做了准备,她赶紧掏出了一个装了银子的荷包递了过去。
从上次殷旭“行贿”未遂,就知道如今宫里的规矩了。
而今日过来传旨的,可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总管梁德海!
按理说,他更该对此加以避讳。
谁料,梁德海竟没有拒绝,而是将那荷包接了过来,笑眯眯地跟叶家人道了别,便离开此处回了宫里。
华夫人见梁德海走了,才感慨道:
“这位公公为人倒是和善,脾气顶好,还真看不出来是那暴君手下的人。”
“啪!”叶老夫人在华夫人手掌上拍了拍,“胡诌什么呢,便是在府上,说话也要注意些,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该打!”
叶琼英却是拿着手里的那张红色的帖子看了一圈。
这东西做得倒是精致,里面写好了宴会的内容跟时间,还有受邀人的身份。
那字迹却是铁画银钩,入木三分,笔锋之间,都能见几分执笔人的锋芒。
却不知是哪位翰林所写。
“那日,你们姑侄去就是了,”
叶老夫人叹了叹气,
“我这老婆子年纪一大把,实在是不愿走动了,这种宴席,还是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咯。当今陛下虽然暴名在外,其实也是讲道理的人,你们只要不主动招惹是非,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到时候务必谨言慎行。当然了,叶家也并不是软骨头,真要有人冒犯,你们也不必顾忌。大不了,事后陛下那里我去解释,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是,祖母。”
“娘,我们知道,你就放心好了。你这不去,阿露可就要你来照看了啊。这丫头皮着呢,可别累着了你。”
叶老夫人笑着捏了捏华夫人:
“你这嘴呀!阿露可乖了,比你小时候好带多了,你可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行了行了,都去忙吧。我看那宴席的时间也快到了,你们俩记得抓紧时间去准备衣裳,锦绣阁最近也该上新款了,各去订几条吧。”
叶琼英笑着说道:
“正好,我上次订了他家的一条裙子,还算正式,当天便能穿去宴席,不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