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料想对于任红袖这位闭关修士而言,其道理应当不难说服。未曾想,任红袖竟直截了当地拒绝对他的提议予以回应,显然不愿涉足这场修炼界的纷争。
谢镇岳问道:“大祭司何故不愿倾听我一番肺腑之言呢?”
任红袖淡然回应:“我顾虑到会被你设局利用。”
谢镇岳朗声一笑,说道:“任红袖,老夫在昆虚宗内,确实为我昆虚宗的利益运筹帷幄。然而,老夫亦是晋国的一份子,身为修真者的道义所在,乃是以国家与民众为先。”
“关乎晋国的大事,老夫断无退缩之理,必当冲锋在前。昆虚宗上至宗主,下至弟子,皆愿为大晋效力。若晋国与秦国之战一触即发,我昆虚宗更是誓做前锋。”
“所以此番对付秦国之事,你大可不必担忧我会设局算计于你。”
“即便是在对外征伐,针对秦国、齐国等敌对势力时,倘若我谢镇岳有任何加害同门、坑害同胞之举,你尽可告知武江真人,老夫心甘情愿接受宗门制裁。”
谢镇岳语气坚定地道:“所以,请你对此放心。”
任红袖漠然回应:“少说空话。”
谢镇岳眼神微眯,徐徐开口:“秦国的那位秦帝赢九霄,人尽皆知是个励精图治的明君。在他的治理下,秦国的实力日益强盛。”
“几年前秦晋两国交战,晋国竟然惨败,连领军大将也陨落沙场。假使不是秦国后续力量不足,怕是秦军早已攻入晋国腹地。”
“而秦国的关键所在,恰恰就在那秦帝赢九霄身上,赢九霄存,则秦国兴;赢九霄亡,则秦国必将衰败灭亡。毕竟他的众子之中,太子赢启残暴不仁,雍王赢祯虚浮嚣张,凉王赢玉乾懦弱无能,其余皇子更是平庸无奇。”
“我昆虚宗的情报显示,秦帝因江羽之事,痛斥并杖责了太子赢启,以致赢启心中滋生怨念。更有甚者,赢启私下里扬言要造反,反抗秦帝。”
“由此可见,太子与秦帝之间的矛盾已深不可解。经我昆虚宗探子多次探查,证实赢启确是对赢九霄满怀愤恨,并已有叛逆之心。”
“实则雍王赢祯的压力早已令赢启愤怒不已,江羽之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此次我们要密谋刺杀秦帝赢九霄。”
“一旦成功,赢九霄身亡,太子赢启本就是个废物,自然无力领导秦国,对晋国构成威胁。另外,秦帝驾崩之后,我们也能够从中渔利,在秦国疆域内进一步拓展商贸,获取更多灵石。”
谢镇岳的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任红袖沉吟片刻,道:“此事筹划不易,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再者,你们并非皇族成员,也不是朝中官员,为何非要刺杀秦帝呢?”
谢镇岳严肃地答道:“昆虚宗始终忠诚于晋国,且一旦成功诛灭秦帝赢九霄,如此赫赫战功,朝廷怎会吝惜给予表彰与赏赐?届时我昆虚宗的名声威望,必定更上一层楼。”
“这,正是我所看中的利益所在。”
“回到正题,普天之下,又有谁能预料到秦帝会被刺杀呢?尤其是在太子赢启牵涉其中的情况下,对我们来说行事更为有利。除此之外,我已经联络上了李氏家族……”
前兵部尚书李玄虚,因涉江羽之事,遭贬入冥牢,至今囹圄之中。其心对天帝存满怨忿。既有太子赢启暗中串联,又有李氏玄虚一门及我昆吾仙宗,再加上大禅天宗,四方势力联手,此等威势已是深不可测,足以撼动天帝之位。
谢镇岳语气坚定地道:“只要天帝露面,我们便有机可乘,一举成功。”
“实则,太子在皇宫之内布有耳目,我们在城郭之外亦有所布置,一旦天帝离宫,便是刺驾良机。你当知赢九霄此人,他识人善任,实乃非同凡响之辈。”
“在其治理之下,大秦之国力日益强盛,然对我等晋国修真宗门之压制也越发严厉,以致我等经营受阻。故此,必须除去此人。”
“任红袖,你可有胆量共襄此举?”
谢镇岳目光中杀机毕现,其志在于弑杀天帝。
若此事成真,则昆吾仙宗于晋国乃至整个天下,必将声威赫赫。
任红袖微微眯眼,细细思量。大禅天宗本为晋国王室所扶植,自然须为晋国大局考量。
如此看来,任红袖动了心。若大禅天宗参与其中,真能取赢九霄之命,消息传出国内,必能让大禅天宗立下赫赫战功,无论怎样计算都是值得的。
任红袖颌首应允:“此事我同意了,你们先行拟定详尽计划,一旦需动手之时,派人前来通禀即可。”
“果决之人!”谢镇岳含笑起身。
他看向任红袖,提议道:“大祭司,今日之举你必不会懊悔。此外,似你大禅天宗有意拉拢江羽,是否需由我部署刺客对付,而你们大禅天宗出手相救,以此结下恩情?”
“无须如此!”任红袖断然拒绝。
她神色鄙夷,如依谢镇岳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