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五对于葛独逸的存在并未理会,而是躬身向江羽说道:“江真人,在下就此告辞。”
江羽回应道:“感谢赢五道友。”
“江真人过誉了,在下只愿江真人以我之名相称便可。”
语音刚落,赢五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无踪。
江羽目光转向葛独逸,冷声道:“欲欺瞒尔等凡夫如葛独逸,实无此必要。此刻,汝尚有何遗训或是遗言要留下?抑或,另有何话说?”
刹那间,葛独逸脸色剧变。
他心中恐惧不已,看江羽举止泰然自若,苏万越确乎已被其斩杀无疑,否则江羽断不会有此等镇定。他先前提及苏万越正从后方疾驰而来,不过是用以胁迫江羽而已。然而依常理推算,苏万越一身修为高深,一人一骑速度之快,本应先于葛独逸一步到达此处,但现在却连一丝动静也没有传来,显然已凶多吉少。
葛独逸喉头滚动,强行吞下一口气水。内心愈发恐慌与不安。他再次看向江羽,突然开口:“江羽真人,吾知你痛恨燕无极至深,亦知晓江氏一族与燕无极之间深仇大恨。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投诚于你,助你对抗燕无极。有我在其中作为内应,对付燕无极之事对你而言将是轻而易举。”
“不必多言!”
江羽挥动衣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并在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冷冷地道:“既然你现在对我已毫无利用价值,那便自行了断吧。”
说罢,江羽起身走向葛独逸。葛独逸瞬间双腿一软,瘫跪在地,昔日的从容早已荡然无存。他眼神狡黠地转动,忙道:“江羽真人,我了解一件有关燕无极的重大秘密。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便告知于你。”
江羽默不作声,直至走到葛独逸跟前,未作任何言语,一脚便踹了出去。
轰然一声,葛独逸遭受重击,身形疾飞而出。他摔倒在地,惨叫连连,骨骼似乎都要散裂开来。江羽毫无迟疑地走向葛独逸,眼神中无丝毫怜悯之意。他清楚记得当年燕长歌率众抄家之时,葛独逸随行压阵,如同贼寇般将江家珍藏的古董字画尽数掠走,并亲手下令杀害了江家诸多族人。
葛独逸,罪不容赦!
江羽问道:“葛独逸,可有最后的遗言?”
“我,我……”
葛独逸疼痛难忍,面带惊惧之色。如今的江羽在他眼中,与其昔日在夏国时的温文尔雅形象截然不同,那时他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才情出众的青年才俊。而现在,却展现出这般狠辣无情。
江羽并未犹豫,再次抬起一脚重重踢出。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葛独逸随之飞出,身体狠狠撞在府邸大门的门框之上,跌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神情更加萎靡不堪。
“我说,我都说!”
葛独逸赶忙开口……
江羽道:“道友请言,何谓密辛?”
葛独逸惶急回应:“如今夏国灵石储备已耗尽,皆因燕无极之故,此人假借救荒赈灾与振兴仙稻种植之名,暗中挪用公款,充实己囊。那些流向下界的灵石,却又以各种方式回流至其手中。”
“更有甚者,沿途官吏借此机会,层层剥削,自户部始,便已截留半数,余下半数再经诸多环节盘剥,至最底层,已是寥寥无几。”
“此乃燕无极之秘事也。”
葛独逸忙补充道:“江道友,此情报足以动摇燕无极的地位。”
江羽冷笑一声:“燕无极贪腐之事,早已是夏国修炼界众人皆知的事实,亦是众多官场修行者蛀蚀朝廷根基的常态手段。你以为能以此查办他,他人自有一套应对之策。且李重府亦需燕无极为其搜刮资源。若你手中并无真正有价值的秘密,恐怕难逃一死。”
“尚有其他!”
葛独逸再度开口。
江羽冷声道:“如若此次你所言之秘密毫无分量,休怪本座无情,直接取你性命。”
葛独逸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寒气,看向江羽的目光中满是畏惧。他原是一个唯利是图、狗仗人势的小人,如今失去了燕无极的庇护,立刻变得六神无主,匆忙说道:“江道友,我知晓燕无极还私藏了巨额灵石,数目不下数千万两。”
“实则,恐怕还要超出这个数字。此外,燕无极虽在朝中表面对皇上有忠心,并未显露出依附任何修炼势力的迹象。但实际上,他暗中扶持李重府的长子,企图助其实现储君之位。”
江羽审视着葛独逸,却只是摇头轻叹,此人不过仅知晓些皮毛而已,而这些内容对于揭露燕无极的核心秘密来说,毫无作用。
江羽逐渐失去审讯的兴趣,一脚飞出,正中葛独逸胸膛,葛独逸应声倒地不起,瞬间气绝身亡。
江羽提起了葛独逸的遗体,走向家族祠堂,将之放置于供桌之下,恭谨地上了三炷香。他凝视着上方摆放的一个个令牌,低声道:“祖父、先父及历代列祖列宗,对我江家灭门之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