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熙心头波澜壮阔,暗自感叹此事太过离奇。但他素来沉稳,强压下内心的惊奇,便上前施礼问候:“弟子赢熙,拜见师母。”
白玉瑶面上含笑回应:“夫君的飞鸽传书中提及过你,夸赞你听话懂事。”
赢熙恭敬答道:“多谢师母谬赞。”
江羽挥手示意不必客气,接着说道:“这一路辛苦你们了,我们回家吧。” 白玉瑶微微点头,一行人遂返回府邸。
夫妻二人随后退居后院,共叙别后之情,谈论着只属于他们的秘密话题。而赢熙深知此刻不宜打扰,便礼貌告辞离去,直接返回了自己的王府——凉王府。
赢熙快步走入王府后院,凉王妃王氏正在庭院中弹奏仙音古琴。见到赢熙早早归来,王氏妩媚的容颜上流露出亲切的笑容,问道:“熙儿,今日为何这般早归,没在师父身旁继续修行么?”
最近一段时间,赢熙在江羽的教导下进步显著,不但武道修为日益精进,气质举止愈发得体,人也变得更加活泼开朗,更重要的是,他从中悟得了许多民间疾苦的道理。这让王氏感到十分欣慰。
听赢熙说起江羽妻子自永宁仙域回返的消息,王氏心中自然明白,赢岱、赢颌两位兄长并未陪同前往江家拜访,自始至终未曾露面。尽管对此事略有担忧,王氏终究明白这是皇上的旨意安排,便不再过多过问。
赢熙言道:“母亲,今日师父的妻子自永宁仙域归来,师父正与师母叙旧。孩儿无事可做,便提前回来了。”
王氏点点头:“回来歇息也好。” 此刻,赢熙突然开口:“母亲,孩儿还有一件奇异之事想告诉您。”
王氏闻言询问:“何事如此奇异?”
赢熙凝视着王氏仙容,那双闪烁着灵光的眼眸中流露出惊奇之色:“师娘的气质与修为,为何与我亲生母亲般若同源,竟至九分相似,几乎难以分辨。当年,孩儿初见之时,险些未能把持住心境。”
“此话当真?”王氏闻之,身形微震。
她昔日曾痛失一名血脉亲女,日夜思念,此刻听闻此事,内心怎能不感到震撼。
然而王氏并未显露过多端倪,她心中并无定论,这女子是否真的会是自己失散的女儿?
赢熙察觉到母亲王氏的异样神情,略感不解地问:“母亲,您可是有何不适?”
“无妨,只是想起了些旧事。”王氏摇头轻叹,继而又问:“熙儿,你那位江师父的道侣如今修行几何?”
赢熙答道:“家师尚且只有筑基二十余载,想来师娘修为应在练气后期,或许还未及二十一载寿元。”
话音刚落,如同雷霆轰顶一般,王氏脑海中瞬间炸开一道灵光。
十八九岁乃至十七八岁的年纪,岂不是正与自己失踪的女儿年龄相符?再加上那惊人相似的容貌……
赢熙将王氏脸上的复杂表情尽收眼底,越发困惑。在他看来,母亲向来犹如清风明月,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始终保持着超然物外的心态。而今日母亲的情绪波动,却令他大惑不解。
“母亲,究竟何事让您如此动容?”赢熙追问。
王氏深吸一口气,强行收敛心绪,平静地道:“熙儿,你先下去吧,为娘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遵命。”赢熙点头应允,随即退出院落。
待赢熙离去后,王氏独自坐在寂静的庭院之中,过了许久,心情才逐渐平复。然而片刻安宁之后,心潮再次翻涌,那些埋藏心底近二十年的思绪如洪水般涌现出来。
“来人!”
王氏低声喝令,侍女立刻恭敬地步入庭院,行了个礼。
“速去传令给凉王殿下,告知他不论当前正在忙于何种事务,皆须暂放一边,立即返回家中。”
“是!”侍女领命而去。
侍女离开后,王氏仍旧独自坐在庭院中,直到一阵急速的步伐声响起,赢玉乾身影匆匆跃入视线。
凉王赢玉乾见王氏满脸失神,不由得心头一紧,疾步上前询问:“夫人,发生了何事?怎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王氏紧紧握住赢玉乾的手,急切地道:“夫君,熙儿似乎在江先生府上有所发现,他说他的师娘与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极为相似,不仅气质修为相近,且年龄恰巧也在十八九岁上下,两者竟如此吻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赢玉乾心头顿时一跳,女儿二字如同一把重锤砸在他的心口。多年以来,他夜不能寐,时常梦见女儿亭亭玉立,但多年来四处寻找,始终未果。
这无疑是赢玉乾内心深处的一块痛点。
然而,他终究是一位修炼有成的修士,迅速稳住了心神,沉声询问:“夫人,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熙儿尚不知晓过往之事,他又如何能判断出这种可能性呢?”
王氏详细解释道:“确是由熙儿所言,他在江前辈府邸求学时,今日恰好江夫人的座驾降临咸阳城。熙儿亲眼目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