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不屑:“他区区一个夏国逃亡的修士,有何资格成为我儿的导师?”
赢启轻叹口气,说道:“无论你如何看待,我们还是要遵从先祖的旨意,走过场罢了。走吧!”
他迈开步伐离去,赢祯亦随之缓步而去。
待赢启和赢祯离去之后,一直保持低调的赢玉乾这才悄然离开皇宫。身为朝廷中人,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微弱,因此在两位兄长面前从不争权夺势,始终敬谨以待。
赢玉乾返回自家王府——寒月宫,由于他并未执掌实权,日常并无太多政务要务处理,于是径直回到了后苑。此刻,一阵悠扬而又略带惆怅的琴声从一处凉亭中传来。
那琴音之中,虽有欢快旋律,却暗含一丝难以名状的压抑情绪。原本心绪烦乱的赢玉乾听见这声音,心中却莫名平静了下来。
他顺着琴音寻去,来到了后苑的凉亭之中,只见一位三十七岁的中年妇人正低头抚琴。尽管已过三十,但她的皮肤白皙如雪,保养得如同少女一般。周身弥漫着一股成熟的妩媚韵味,而眉宇之间却透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之色。
这位女子来自凉州王氏家族,正是赢玉乾的妻子,寒月宫的王妃。二十年来,两人恩爱无比,赢玉乾从未纳妾,唯有王氏一人陪伴左右。
赢玉乾走到王妃身边坐下,笑容温和地道:“夫人,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 王氏放下手中的古琴,好奇地问。
赢玉乾面露柔情,回答道:“夫人可听说过江羽此人?”
王氏微微点头:“妾身确实有所耳闻,坊间传闻江羽乃韩千秋韩真人之师弟,荀子大师的高徒,更出身于夏国江氏仙族世家,只是遭人陷害,被误认为叛逆,致使全家被抄,流放至我大秦。”
“最近妾身还听说府上丫鬟们谈论,江羽已来到咸阳,击败了夏国燕长歌,并与其交锋,最终杀掉了燕长歌,可谓文武双全。”
赢玉乾微笑道:“的确如此,现如今我们的儿子有机会接触江羽,跟随他学习修炼之道。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件大喜事呢?”
听到这些,王妃不禁紧锁眉头,脸色之上多了一层忧虑之意
赢玉乾与王氏夫妇心意相通,一看王氏神色,他紧紧握住王氏柔若无骨的纤手,淡然一笑:“贤妻放心,并非我要涉足修炼界的纷争,亦非欲拉拢江羽这位修士巨头。”
“此事,乃是先皇的秘密旨意。”
“先皇他隐姓埋名为赢九,秘密拜访了江羽真人,并与其相谈甚欢,尊称其为江前辈。乃至这次燕长歌肆意猖獗之事,也是先皇邀请江羽真人前来咸阳,对付燕长歌。”
“先皇更是令太子殿下、雍王以及我,各派一名十岁左右的亲子前往江羽真人身边修习。虽说我儿只是陪同之位,但能够伴随江羽真人左右,此乃难得的机缘。”
“须知江羽真人出身将门仙族,乃是夏国江氏之后,同时也是儒家大师荀子的嫡传弟子。如此人物,倘若咱们儿子能得其指点一二,必将受益终生。”
赢玉乾娓娓道来:“我赢玉乾虽掌管凉王府一脉,即便不涉政界之争,但多修行一分,便多一份保障。”
“嗯……”
听闻此言,王氏方才舒了一口气。
她轻声叹道:“想当初夫君初封王者之时,英姿勃发,才情出众,深受士人及朝廷大臣赞誉,甚至连帝上都对你青睐有加,赋予重任。”
“然而也因此声名鹊起,引来多方忌惮与针对。特别是那次我俩出游,不幸遭遇刺客伏击。那时女儿刚满月不久,随身携带实在不便逃脱,无奈之下只能将其置于路边草丛之中。”
“我们侥幸脱险,回头寻找女儿时却已杳无踪影,这么多年来寻遍各地,始终未能找到。至今已有十八载矣。”
说到此处,王氏的眼眶泛起了泪光。
她嗓音颤抖,缓缓开口:“若是瑶儿尚在人间,现今应当已是十八芳龄,那该有多好。当年留在她身边的,唯有那一枚玉佩和她肌肤上的特殊标记。”
“然而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那样一枚玉佩,无异于海底捞针,更别提找回我们的女儿了。当年正是因为夫君涉足修炼界的权力争夺,招致了灾祸,使我们陷入了这场斗争漩涡。自此夫君行事愈发谨慎,甚至刻意远离修炼界的政务,方使我俩得以安然度日。”
王氏接着说:“如今我凉王府底蕴不足,在修炼界并无多少势力。我不愿看到咱们的儿子刚刚成人,又要陷入当年瑶儿所面临的困境。”
赢玉乾闻言,不禁一声长叹。
他早年确有一女名为赢月瑶,只可惜在满月之际即遭刺杀而失散。
赢玉乾深深吸了口气,严肃地道:“夫人放心,我心中有数,哪些事情可以插手,哪些事情不能沾染。太子与雍王之间的斗争,我不会牵扯其中。至于瑶儿的事情,她自有机缘巧合,定会安好无恙。”
王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