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从容言道:“兄长在永宁仙县任职多年,自然经验丰富。现今正值春旱之际,你可曾深入民间探查,预计今年的旱情将持续多久?”
王越点头应道:“关于此事,我确实有所调查。早先已走访过地方上有丰富气象经验的老农,他们都说近期雨水无望,乃至未来十几日恐怕都不会有降雨的迹象。”
“直至今日,各方消息汇聚证实,干旱的情况已然确定无疑。那些乡间的老农虽然不能保证每次预测皆准确,但他们给出的结论通常不会相差太大。今年的干旱很可能会长期延续下去。”
王越哀叹一声,继续说道:“这样一来,百姓今年的生活必将十分艰难。对此问题,我们必须找到解决方案。如若处理不当,永宁仙县不仅谈不上盛世治世,只怕保持现状都成奢望。”
江羽笑着宽慰道:“在我看来,这对兄长而言反倒是一次机遇。”
王越摇头道:“哪里谈得上什么机会,假使我能让百姓免受干旱之害,使他们安度时艰,那就已经是万幸了,也可算得上我没有辜负百姓的期待。”
江羽坚定地答道:“有我相助,必助兄长度过此番难关。”
“难!难!难!”
王越连连叹出三声“难”,接着说:“师弟你武道超群,智计无双,但在地方治理上,除了人力之外,还需仰仗天时。就好比前两年风调雨顺,而今年却是春旱连连,干旱至今未止,若是如此持续下去,百姓必定受害。即便你设法应对,也难以彻底化解此困局。”
江羽语气坚定地道:“此事交给我,必能化解。”
王越仔细端详了江羽片刻,沉吟半晌,问:“师弟,你真有办法解决春旱之困?”
“确有把握!”
江羽再次肯定地回应。
王越言道:“那么师弟欲解干旱之弊,有何妙策?”
江羽答道:“干旱之症,唯有借水之力破解。
据我所知,永宁县近郊,有一条名为渭水的灵河。
而在永宁县境内,渭水又分出一支流——永宁河。
此次便以此永宁河为引水之源。”
“此举不可行。”
王越摇头不已。
他惋惜地道:“师弟,从永宁河取水灌溉其周边之地,确保永宁河流域的水源供应并无大碍。
然而,要想灌溉永宁县更广阔的地域,则困难重重。
你这设想实难实现。
再者,单靠河中取水灌溉农田,还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进行转运,这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成本。”
“永宁河大部分水域湍急,加之流经永宁县境内河段大多地势险峻,处于深谷之中,难以直接取水。
此外,稍显平缓之地皆已筑有堤坝以防河水泛滥决堤。
这些堤坝严禁损坏。
一旦你打开永宁县的堤坝放水,相邻各地必将纷纷效仿。
待到夏季洪水来临时,良田恐将遭淹。
若不在掘堤的前提下取水灌溉,则所需工程之浩大,实在过于不切实际。”
王越精通治水之道,因此对于江羽的提议依然持怀疑态度。
“师兄放心,我并未打算破堤灌溉。”
江羽胸有成竹地道:“灌溉之事,我已有周全之策。
我并不需破堤,只需精心打造一套取水法宝——筒车。
此宝器借助水流冲击之力,便可源源不断汲取河水,无需人力物力辅助。”
“筒车一物,只须凭借流水之力驱动,就能持续不断地汲取水源。
如此一来,师兄便有了应对之策。
当下最关键的是,师兄是否对我永宁县境内各处的地势地貌了如指掌?”
“只有在确保取水无忧的基础上,才能进一步实施灌溉工程,即在永宁县境内划分多个区域,快速开凿沟渠。
届时,便能大规模地放水灌溉各个区域。”
“如此,干旱之灾自然得以解除。
试想,整个扶风郡干旱肆虐之时,唯有永宁县安然无恙,粮田反而丰产丰收。
这般政绩,就如同锥子藏于囊中,尖端自然而然便会显露出来。”
王越双目一亮,满怀期待地道:“师弟,当真是这样?”
“当然。”
江羽斩钉截铁地道:“筒车会昼夜不停从河道中汲取水源,灌溉农田。”
王越点头道:“师弟,我相信你。”
话语间,王越自书案之上,取出一方灵宣纸,握着紫毫灵笔,步至江羽身前,言道:“于永宁仙县域内数载岁月,虽未积攒太多修为显赫的政绩,但却将此地各村落的情状熟稔于胸。”
“此外,何处山脉耸峙,何段道路崎岖险峻,乃至哪些地域早已构筑有沟洫,我皆心中有数。”
“说到疏导沟洫一事,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