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地区的春雨仿佛像是天空洒下的银丝一般,细腻而绵长。
它们轻轻地飘落在大地上,如同一曲悠扬的旋律,奏响着春天的乐章。
这场雨似乎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将整个南海郡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使得这里充满了无尽的遐想和浪漫之美。
天空渐渐地放晴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亮了整个嘉应长乐县转水村。在这个宁静的村庄里,谢家灶房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
谢家院子位于一座山脚下,依山而建。整个院落共有五间房屋,中间是一间宽敞的堂屋,两侧各有一间正房,左右两侧还有厢房。其中,左侧的厢房被用作灶房。
灶房内,两个小女孩坐在灶台烧火口,一个大点的头上扎着两条黄黄的小羊角辫,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显得有些破旧不堪,小的也是披着凌乱的黄毛,咬着手指静静的看着火焰。
这两个就是这家人的大小姑娘,大的七岁,叫阿莎,小的五岁,叫阿娣。
锅里正煮着热气腾腾的水,白色的水汽升腾起来,弥漫在整个灶间。阿莎专注地盯着那口锅,偶尔用小手轻轻拨动一下柴火,确保火势均匀。
由于家境贫寒,谢家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墙壁上的泥土也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屋顶的瓦片也有些残破不堪,每逢下雨时,屋内就会漏雨。院子里的地面坑坑洼洼,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十分破败。
一个身穿半旧灰色短褂、身材矮小的老妈子,脚步匆匆地端着一只装满了热气腾腾热水的大木盆,频繁地穿梭于正房和灶房之间。她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忙碌场景。这个老妈子是阿莎的奶奶谢王氏。
没过多久,谢王氏又从房间里端出一盆鲜红的血水,盆中的血水还冒着热气,仿佛在诉说着房间里正在发生的紧张情景。
房间里不时传出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疼痛和恐惧。
同时,稳婆的声音也不断传来,她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安慰着产妇,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凝重的气氛,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大家都默默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同时也为产妇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没错,今天阿莎的娘谢李氏即将临盆,娘很早之前就说要给她生个弟弟,正在接生的是村里有名的张稳婆。
“来,张嘴深呼吸,我说用力你再用力,差不多看到头了!”房间内张稳婆的话,如定心丸一样,一边按着谢李氏的肚子一边安抚着说道。
“用力…快看到头了,深呼吸,慢慢…深呼吸,来,再来一次,用力…”
“啊……!”谢李氏一声大喊叫。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便在房内响起。
“生了,生了!”阿莎开心的牵着妹妹的手,一路小跑着奔向正房门口。
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帘缝隙往里看去,只见稳婆正动作娴熟地拿着一块青藏棉布包裹着刚出生的小娃儿。
那块布虽看上去有些陈旧,这块布可是奶奶前几天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出来的。
当时奶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穿的旧棉裤子撕成了布条,然后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针一线地将这些布条缝合在一起,才变成了现在这块可以用来包裹新生儿的大包布巾。
不多时,奶奶谢王氏满脸笑容从房间出来,走到堂屋,阿莎的爷爷谢忠此刻坐在堂屋竹椅上,拿着一把水烟筒,弯腰凑到烟筒口,用力的吸了一口,随后抬头吐了一串烟圈圈。
““当家的,这次生了个带把的,呵呵!”谢王氏脸上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皱纹,如同山川间的沟壑一般,难以掩饰她内心满溢而出的欢喜之情。
“嗯,申儿也总算是有后了,拿点礼给张稳婆,顺便煮俩鸡蛋给她们吃!”谢忠挑了挑眉,微微上扬着嘴角,对着谢王氏说道。
“得咧!” 谢王氏听完应一声,转身便走出屋门,向灶间走去。
“阿莎,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啊?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烧火!”谢王氏板着脸,语气冷冰冰地对着阿莎喊道。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满和不耐烦,仿佛对阿莎的迟钝感到恼火。阿莎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她有些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谢王氏,然后急忙带着妹妹小跑过去。
阿莎牵着妹妹的手回到灶间,坐在灶台烧火口,往灶里丢了一些柴禾,妹妹阿娣头发半短不多,又黄又干,穿着阿莎穿过的旧衣裳,也是满身补丁,吸着右手拇指,转动着双眼,看着忙碌的两人,乖巧又听话。
阿莎知道,阿奶不喜欢她和阿娣,阿奶经常骂她们是赔钱货,扫把星。
阿奶也不怎么喜欢阿妈,因为阿妈生了两胎都是女儿,经常不给好脸色给她们看。
“你娘给你们生了个弟弟,以后多疼你弟一点,你们以后就指望他了。”谢王氏看着两个孙女坐在烧火口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