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钊看着镜中自己的那张脸,修长的手指头穿插胡须之中,莫名地想到了六年前去郑家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厂里没多久,完全就是个愣头青,但是因为长得好看而时常被人调侃,甚至被郑光明看中。
被郑妍否认一切努力,被冠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他才清醒过来。
“修一下吧,”他不假犹豫便道,“修一个你觉得好看的模样。”
这也是他第一回让理发师傅帮着修剪胡须,而不是放任不管的。
“我老孙头理发那么多年,你的头型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头顶,不说这浓密的一头头发,就是剃光头也好看。”
“您可别吹捧我嘞,再吹捧我也不会剃胡须,多给不了您几个钱的。”
老孙头被说笑了,“只要您想剃胡须,我给您免费剃。”
贺文钊也有过要剃掉胡须的冲动,但想到郑妍,还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郑妍,简直就是个疯子。
理好头发,修剪好胡须,贺文钊整个人神清气爽,尤其是胡须,老孙头修剪了许多,露出了原本就比较白皙的皮肤,乍一看,年轻了两岁。
“两块钱,”老孙头说道,“说到做到,不多收您一分钱。”
贺文钊很满意,似乎这样的改变也是自己乐得所见的。
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不少人。
尤其是女同志,看到他的改变,偷偷地笑着路过,甚至有些还红了脸。
贺文钊捂着脸进了宿舍,“小米,
我回来了。”
“先洗个澡吧,”姜小米在屋里收拾衣服,“虽然是春天了,但是水还有点儿凉,你还是加点热水,省得感冒。你先去洗,我整理一下给你拿衣服给你。”
贺文钊听闻她这么说,便收回了要迈进屋子的脚,转身去了卫生间。
姜小米是看到影子晃了一下,以为他会进来,谁知探头一看,又不见人影,听到卫生间的水声才确定自己没弄错。
整理好之后,拿了换洗的衣服给他,敲了两下门,“拿衣服进去。”
门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进去。
“一起洗,”她被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姜小米睁开眼,看到他今天与平时的不太一样,心跳得飞快。
这好像是她是心中贺文钊的样子,但又不全部是。
他长得好看,可惜这一脸的胡须遮住了他的容颜,而现在修剪过之后更有清爽俊朗,连她‘阅俊男无数’的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都看呆了。
“今天怎么舍得修胡须了?”她回神,伸手抚上去。
“容易积灰,”他嘴上说着胡须带来的不方便,实际却想看到她眼中的惊喜,和发自内心的欢喜。
“嗯,”姜小米挑眉,“我还以为你想讨我欢心,所以特地去修剪的。”
她踮起脚,亲吻他唇线分明的唇瓣,温润润的,很好亲。
贺文钊本就念想已久,被她一吻便有些轻喘,抬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姜小米是被抱着出来
的,浑身湿透,顺便也洗了个澡。
窝在舒服的被窝,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天都黑了。
“起来吃饭去了,”贺文钊俯身看着她,“都六点了。我刚才听到景阳叫你来着,有事?”
“是有点事,”姜小米侧着身子,伸手支起脑袋。
正要说话,发现他的眸子幽光闪现,便往上拉了些许被子,“我让他帮我一个忙,承诺给他十五块钱。”
“什么事情这么贵?”谈到正事儿,贺文钊没胡来,只是轻轻摩挲她圆润的肩头,“这个景阳,正财是赚不来的,但是跑腿打听消息还是可以的,也是我目前唯一能信得过的人。”
“先起来,和他见一面就知道了,”姜小米示意他拿衣服。
贺文钊滑进被窝,两人又温存了一番。
要不是怕景阳来叫,怕是没那么快起床了。
“也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的吃,”姜小米嗔怪他贪欢。
“没的吃了就让厨师长给我们单独烧碗面。”贺文钊扣好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往腰间塞进一百,整个人看上去修长挺拔,一副利落干练的模样,透着浓浓的干净禁欲的干部风格。
门一开,两人便看到地上一个火星点往上挪。
“你俩舍得起床了?”景阳灭了香烟,带着些许抱怨,“等你们俩大半天。”
姜小米的脸‘唰’地热了起来,“你怎么在外头等着?”
“不然呢,”景阳蹲得腿脚发麻,“看不出来啊,老贺,你这功夫不错
,时间久。”
“去你的,胡说什么。”贺文钊一脚踢在了景阳的屁股上,“在胡说,老子扒了你的皮。”
“我哪又胡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