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道爆炸声响彻云霄,段从也带人迎上了追上来的数百魏骑。
魏军副将听着这一道道爆炸声,眼珠子鼓瞪,心里又惊又怒。
这些梁人,竟然还真的打算炸垮大河河堤,这是要将大魏彻底毁掉吗?
“留下一半的人手随我对敌,剩下的人去阻止他们!”
副将咆哮着下令,心中已经惊惧到了极点,他实在不敢想象,一旦大河决堤,大魏将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三百魏骑也瞬间分成两队,一队直奔段从杀来,另一队却是原地拐了个弯,准备去阻止留在河堤之上的梁军将士。
段从神色狰狞:“做你的春秋大梦!”
言罢,段从也原地拐弯,直直朝那绕开他的百余人杀了过去。
“将军!”
他身后的梁军将士脸色大变,瞬间领会了段从的意图,他竟然是要独自去迎战那百余敌骑。
但事已至此,梁军将士也只能跟着段从的心意走。
从队伍里分出十数骑,跟在段从身后杀去,余下之人则是狠狠的与魏军副将所率的百余骑撞在了一起。
“杀!”
魏军副将已经顾不得其他,他急切的想要将眼前的敌人杀光,去阻止梁军继续轰炸河堤。
段从率领十余人迎上那百余轻骑,整个人像是战神附体,一杆长枪之下竟无一合之敌。
此时此刻,两拨人马心里都焦急到了极点。
河堤上留守的将领将士已经拿出了此生最快的手速,但大河的堤坝太宽,也太厚,他们忙得满头大汗,也只炸出来一个小口子。
眼见魏军迅速逼近,段从所率的人手节节败退。
河堤上的一名将士忽然怒吼一声,咆哮道:“外面炸不开,就从里面!”
其他将士一愣,正想问怎么从里面。
就见那将士点着了一个火药包的引线,双手高高举着炸药包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用力将火药包塞进了被河水冲刷得未曾上冻的稀泥之中。
“轰隆~”
那将士来不及逃走,便被火药爆炸的冲击波掀飞。
与此同时,河堤内部也瞬间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见从里面炸真的有效,另一名将士当即出声:“我去!”
“我也去!”
这一次,几名将士没有点着引线,而是抱着炸药包跳进河里,将炸药包塞进了巨大的口子。
正准备将引线牵引出来,却见段从麾下的人手已经快要损失殆尽,只剩下段从还带着十余名亲卫苦苦支撑。
那魏军副将更是越过段从,带着数十人朝大堤上杀了过来。
“来不及了,现在就点火!”
一名将士咆哮出声,站在岸上的梁军士卒见状,怀抱炸药包,怒声道:“我拦住他们,你们点火!”
“点火!”
魏军副将带着人刚刚杀上大堤,河里的将士们也点着了引线。
站在河堤上的几个将士,则是怀抱炸药包朝魏军副将冲了上去。
副将神色大骇,拨转马头就要逃,下一秒,只听得平地一声惊雷,泥沙飞溅之间,地面瞬间裂开几条大缝,紧接着,便是耳边传来隆隆作响的声音。
“逃!”
感受着地面震动起来,段从脸色狂变,带着亲卫便开始朝着大河上游逃窜。
那魏军副将刚刚控制着战马稳住身子,便亲眼目睹了大河河堤之上的裂缝像是被人暴力撕开,随后一缕浑浊的河水从裂缝里溢了出来。
“逃!”
魏军副将亡魂大冒,拨转马头便开始朝段从逃窜的方向狂奔。
与此同时,十余里开外的渭水原战场上,众人也听见了那道远超其他爆炸声的闷响。
辛林和刘远山浑身挂伤,听见这声闷响,再算算段从离去的时间,二人顿时脸色大变,同时厉喝出声:“逃!”
“逃!”
二人拨转马头,以震天雷开路,亡命的开始逃窜。
还活着的梁军将士也明白那道闷响代表着什么,纷纷放弃了与敌人交战,转身便开始逃窜。
梁军突如其来的逃蹿行为,看懵了正在厮杀之中的魏军。
大纛之下,青年将领也是一脸懵逼。
这支梁军的作战意愿,远超他的想象,他本以为,这支梁军是要和他同归于尽,怎么现在只剩下几百残军,反而开始逃窜了!
就在他懵逼之时,受副将之命赶回来求援那魏军士卒,却是艰难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想要去向主将报信。
但现在战场局势已经混乱到连传令兵都无法第一时间回到大纛之下,更遑论他一个寻常士卒,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纛就在不远处,却是怎么也挤不过去。
他望着不远处的大纛,整个人心急如焚。
尤其是方才那道闷响,更是让他心脏砰砰直跳,他有预感,大河或许已经决堤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起头,看着距离自己只剩下一里不到的大纛,随即咬咬牙,拨转马头,脱离人群,朝着潼关方向开始狂奔。
求援肯定是求不了了,既然大河已经决堤,那就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