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齐声领命,声音震耳欲聋。
林时环视一圈请战的诸将,不由得嘴角一抽:“不会骑马的可以坐下了!”
听见这话,一些将领顿时如丧考妣,有些怀疑人生的坐了回去。
他们是不会骑马,但他们可以学啊!
林时却是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淡淡道:“不会骑射的也可以坐下了!”
这话一出,礼厅之中还站着的人,便只剩下了一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梁军中这些将领,许多都是从步卒之中杀出来的,自幼家贫者不在少数,再加上大梁缺马,他们自小便没有接触战马的机会,不会骑马便也情有可原。
林时的目光自剩下的将领身上扫过,继续出声道:“没有骑兵调度经验的人,先坐下!”
又是几名将领应声落座,最后便只剩下辛林,刘远山,姜望,程名振,李晟等寥寥几人。
林时低下头,沉吟片刻之后,目光看向了刘远山。
“老刘,你是本帅军中少有的能够训练骑兵的将领,照理说,像你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宝贝,但这一战,不容有失!”
听出林时语气之中的为难,刘远山顿时晒然一笑:“大帅说笑了,属下会训练骑兵,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我军中不缺少战马,也不缺能够训练骑兵者,舍身成仁,末将所愿也。”
林时微微颔首,目光看向自己的心腹爱将辛林,淡淡道:“辛林,你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一次,便由你为刘统领副贰,务必替本帅将北魏前锋轻骑拦在潼关之外。”
辛林咧嘴一笑,豪迈道:“还请大帅放心,末将跟了您那么久,多少也学到了几分您的本事,此去,若不能杀他个百八十人的,末将便不回来了!”
“活还是要活的,总之,本帅还是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来,毕竟,本帅还等着陛下迁都西京之后,在西京城的皇宫里,给你们请功呢!”
林时的语气有些低落,他非是断绝情意之人。
这些将领或多或少,都已经跟了他这么久,大家朝夕相处,早已宛如兄弟一般。
就这么让他们去送死,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见林时情绪低落,辛林和刘远山也没有说什么矫情话。
刘远山对着林时拱手道:“大帅,此战,末将想带着末将麾下本部两千人马去!”
“军中骑兵,你看得上眼的,随便你挑!”林时大手一挥,给出了一个远高于骑兵统领的权限。
毕竟,这是去送死,给的人本就不多,若是连精锐都不愿给,那这场仗也就没法打了!
刘远山和辛林对视一眼,高声道:“如此,事不宜迟,末将这便与辛将军前去挑选人马出发了!”
“好!”林时微微颔首,挥手示意两人速去。
众将目送两人走远,眼中都浮现些许嫉妒之色。
有时候,送死也是一门技术活啊,他们怎么就不会统率骑兵呢?
“行了,大家也都下去备战吧!”
林时摆摆手,没有和诸将多说什么的欲望。
此刻,城外还有五万大军的威胁未曾解决,还不是伤感的时候。
听见备战二字,众将也明白了林时的心意,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和城外守军,注定是会有一战的。
毕竟,魏国不是所有将领都如王征和宁执那般识时务。
让王征和宁执去招降,主要也还是出于攻心之计的考量。
一场军事会议开完,林时是没了睡午觉的心思,便独自留在府中,开始等候着信使的消息。
......
与此同时,带着招降书的梁军信使,也终于抵达了三关守军的大军方阵之外,两人在护城河畔隔空喊话,让三关守将出面和谈。
魏军阵中,三名神色阴郁的中年将领正在商议战事。
陡然听得亲卫来报,说是梁军派人前来招降,为首的潼关守将徐承安顿时大怒。
“这个林时,当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左右何在,速去射杀了那劳什子信使!”
徐承安拍案而起,一张沧桑的方脸上尽是怒意。
武关守将李昕和萧关守将张玉对视一眼,赶忙起身相劝。
张玉是一个面容和蔼气度儒雅的男子,他上前一步,对着徐承安拱手道:“徐兄息怒,如今王征与宁执尽数降了那林时小儿,我军势单力薄,正面对抗殊为不智,何况咱们不是早就商议好了,对待林时要以拖字为主嘛,小弟窃以为,我等不妨先放那信使进来,听听那林时小儿要怎么说。”
张玉此言一出,一旁胖胖的李昕也是小鸡啄米般点头,接过话头道:“徐兄勿恼,我等既是要拖到陛下派遣援兵前来救援,那这林时劝降我等,不是正好能给咱们拖延时间的机会嘛。”
听见二人出声相劝,徐承安一张方脸之上仍是怒气冲冲。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张玉和李昕两人说的才是对的,这个时候,若是杀了林时的信使,难保林时不会彻底发兵来攻。
反之,若是借助和谈之事,混淆那林时的视听,言明他们需要时间考虑,那还能拖个两三日时间。
只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林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