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攻?”
听见那名将领口中说出水攻二字,帐中将领们不由得一愣。
那满脸横肉的将领更是一脸不屑道:“黄老二,你怕是还没睡醒,这冰天雪地的,哪来的水?”
被称作黄老二的将领立即反唇相讥:“你朱老六猪,看不见水,可不代表别人也一样是猪,在我看来,这汉中分明到处是水。”
“砰!”
朱老六一巴掌拍在面前案几上,怒声道:“你骂谁是猪呢?”
黄老二撇撇嘴:“谁搭话骂谁咯!”
朱老六大怒,正欲咒骂回去,杜青忽然皱眉呵斥道:“朱元,你闭嘴!”
听见杜青的呵斥,朱元话到嘴边,又不情不愿的咽了下去,一脸不忿地坐回原位,怒视着黄老二。
杜青道:“黄沾,你的水攻之法,说来听听!”
黄沾微微颔首,对着杜青拱手道:“大帅,末将发现,梁军手中那种奇怪武器上有一条长长的线,需要先用火点着线,并等到线烧完才会爆开。”
“因此,末将觉得,咱们完全可以趁着那武器的线没有点着之前,先用水龙车将水泼在那种武器上。打湿那条线。”
“甚至,直接泼灭梁军手中的火折子。”
“如此一来,不管是那武器上的引线受潮,还是梁军手中的火折子被泼灭,那种武器,都无法再对我军形成什么威胁。”
听着黄沾的分析,在场的将领们顿时止不住地点头。
相比朱元的法子,黄沾的法子明显更靠谱,也更高明。
既不用伤害无辜的人命,也不需要什么高难度的辅助工具,只需要打造几辆可以喷水的水车就行。
见众人点头应和,明显是对自己的法子非常认可,黄沾顿时朝朱元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引得朱元又是一阵无能狂怒。
杜青无视了两人之间的争端,对着黄沾吩咐道:“主意既然是你想出来的,那就由你去督办吧,本帅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军中匠人任你调遣,务必于三日内造出不少于一百辆水龙车。”
听见杜青下令,黄沾顿时大喜,赶忙躬身道:“末将必不负大帅所托,三日后,若末将造不出百架水龙车,末将愿以死谢罪。”
听着黄沾的保证,一众魏军将领不由得神色各异。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明晃晃的表达出恨意。
朱元看着一脸得瑟的黄沾,牙齿都快咬碎了。
本以为首功势在必得,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黄老二,而且想出来的法子竟然比他的还好用,简直岂有此理!
杜青伸手虚按,淡然道:“那便如此吧,三日后水龙车造出来,与梁军发起决战,都去准备一下,三日后,本帅不希望任何人掉链子。”
“得令!”
众将起身领命散去。
送走众人,杜青顿时一屁股坐回主位上,强撑冷静的脸上浮现深深的疲惫。
魏军之中,已经商量出对付林时手中的火药的战术。
南镇城内,林时也在与一众将领们查缺补漏。
其中便有龙武军将士说到他们在撤离时,火药引线沾染到雪水,导致受潮无法引爆的事情。
火药作为梁军手中的大杀器,出现了引线受潮不能引爆这样的事情,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
只是,火药引线乃是以棉纸制成,只要是纸,在现在这个季节,受潮便是难免之事。
因此,一群将领们聚在一块商议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倒是有将领想到将引线尽数藏入罐子里或是牛皮里,只在外面留一个引火点的法子。
但这样做,就是明摆着缩短引线的长度。
只怕引线点着,还不等将士们扔出去杀敌,便先爆炸了。
而林时这个主帅,整场会议就没有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而是将场面交给了一群将领自由发挥。
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一群将领说着说着,就开始争吵起来。
林时稳坐白虎节堂,听着堂下将领们的争吵声,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他将会议内容交给一群将领们自由发挥,本意是为了培养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离谱。
这些将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动脑子,一言不合就是彼其娘之。
终于,李晟和程名振率先受不了将领们无休止的嘴炮,将目光看向林时。
程名振蹙眉道:“大帅,要不然,您说句话?”
林时翻了个白眼,打着呵欠问道:“你想本帅说什么?”
李晟接过话头,嗫喏着嘴唇道:“大帅,这火药毕竟是出自于您手,要说对火药的了解,末将等人就算拍马也赶不及,要不然还是您来说说,这震天雷要怎么改进,才能不怕受潮?”
林时四仰八叉的靠在主位上,斜眼看着一脸为难的李晟和程名振,随口反问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要你们做什么?”
“呃......”
两人被林时厌世一般的语气噎了一下,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林时慢条斯理道:“叫你们来,就是要你们想办法的,你们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