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清楚得很,这祖宗睚眦必报,被追了一路还落魄到去乞讨了,按她的秉性露出这样的气势,就铁定有人要遭殃了。
它默默点上几根白烛。
开始唱起大悲咒。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微生泠修为恢复得差不多了,灵力掠出扫倒了一片人,尘土飞扬间她嫁衣翩跹跃起。
“她、她怎么突然有修为了?”
“怕什么,这一看就是丹药堆起来的,都给我上,一定要活捉她,否则没办法向家主交差。”
微生泠看着人群中发话那位,眸光拂过他的青衫长刀,最终定格在他左脸的疤痕上。
倏然间,少女消失了。
众人愣住。
青衫男子是最怔愣的那个,寒气从他脚底蔓延至全身,直到听见那声哂笑,他才往后偏了头——
入眸的是冰冷的剑。
微生泠不知何时动的身,灵力化剑跃至半空,长剑就从后头倾俯刺来,凌厉地直直抵在他脖颈处。
退无可退。
微生泠在半空高出青衫男子许多,长剑被素白的指捏着,嫁衣的袍袖几乎满盖过他半边宽厚的肩。
那剑却绕过脖颈,劈向他右肩。
“右手。”
耳边是少女诅咒般的声线回旋,轻哑而好听,只是嘲弄不加掩饰,像刮骨的刀无情落来,要剜下片片血肉。
王家的家丁也纷纷回过神来。
青衫男子脸蓦涨得通红,右肩血淋淋的泛着疼,让他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他阴狠咬牙,目眦欲裂:“还愣着干什么?不用留活口了,杀了她!老子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那个小白脸中了老子的毒,进不了不厄城就离死不远了!”
死?
他刚想反抗,被微生泠一剑压弯了膝盖:“跪下。”
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王家的家丁们压了上来,微生泠陡然松了剑,随意地抬手剑气扫落花,将他们手中的剑碾得粉碎。
“咔——”
“哐啷——啊”
青衫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迟了半拍,他瘫软倒地长刀掉在身侧,正抱着洇出鲜血的右臂哀声着蜷缩起来。
剑都断了,王家的家丁跑得跑,散得散。
微生泠捡起青衫男子的长刀,纵身追了上去,她从天而降拦住去路,刀背翻转反射出晃眼弧光。
她裙摆像是血染的红,活动着手腕显然有些不适应拿刀,眼神带着厌倦的懒散:“来都来了。”
“起码要死几个才罢休吧。”
“”
解决完这边,那青衫男子落荒而逃,微生泠顺着路上都血迹追了上去,准备斩草除根!
微生泠体内的灵力又开始飞速流失。
她指尖弹出灵气,击中青衫男子的膝盖,他如小山般整个垮了下去,匍匐在地,微生泠红袍临世,双脚踩在他的背上。
男子呜咽两声,喉头涌动吐出血来。
“放、放过我”
微生泠不耐烦地抬起刀,脚踩在他头颅上,语气睥睨:“别动!”
“我的刀若是偏了一厘,就会贯穿你的心脏。”
她淡淡地抬起刀,刀尖抵在他左肩头,刀尖又挪了挪,像是在找合适的位置,不多时,刀尖抵在那里猛地下刺,瞬间见了血。
青衫男子吃痛,嚎叫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将林中的飞鸟尽数惊走。
微生泠仿若没听见,刀剑顺着左肩头一路往下划,见差不多后她才又蹲下,用手指比划着长度。
少女回神不满:“短了。”
话音刚落,青衫男子又察觉到肩上一阵钻心地疼痛,他扣紧了地上的野草,冷汗涔涔落下
她、她就是个疯子。
她在故意报复那一刀。
微生泠问他:“痛吗?”
“痛、痛”
光滑的刀面里是微生泠如玄冰寂冷的眼睛,她说:“他也痛,你得比他更痛才算完。”
从头到尾的那股懒散和漫不经心散去,直到背上的少女慢悠悠蹲下来,俯身去看他,青衫男子才敢回头,正对着那双觑着他的清澈瞳孔。
微生泠满意地舔舔唇,直接下了死刑:“给你个痛快好了。”
她用他的刀贯穿了跳动的心脏,将人钉入地底,然后潇洒离去。
微生泠走得很快,趁着现在还有修为,赶紧杀上春魁楼将人抢回来。
却越走越奇怪
她顺着眼前玉阶往外望是一片梅林,从死水微澜里拔地而起,撑起天堑,零落的点点寒梅化作浮花,跃于涟漪水面。
这分明不是她来时的路。
这是、不闻蝉拉她进入的另一个空间。
微生泠周身戒备,她看见一团幽绿的妖雾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