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泠觉得真是疯了。
夜驭七男,这是要毁了她吗?
见情况不妙,流玉忙从外面跑进来。
自家小姐抱着被褥曲腿而坐,乌黑的长发铺洒在榻上,娇美无匹,容色绝艳。
微生泠见流玉来了,凝声质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擅自往她屋里塞人,活得不耐烦了?
流玉挺直腰板:“这是大长老的意思。”
大长老?
微生泠想起那位慈祥的老人,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按着太阳穴无奈道:“我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这些人全部送走。”
“太吵了。”
看出来她不高兴,流玉弱弱道:“最多送走两个。”
微生泠:“都送走。”
流玉打着商量:“三个?”
微生泠:“一个不留。”
“噗通——”流玉掀着鹅黄的衣摆,直接跪下来。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软刀子刀刀扎人心,流玉开始诉苦:“小姐,您就饶了我吧,大长老吩咐过必须留下一个,不然我会被发配去挖矿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还打了两个哭嗝,我见犹怜,让人心疼得不行。
挖矿?
微生泠这才想起来微生家有一条灵脉。
别人都是家里有矿,她是矿里有家。
豪!非常豪!
微生泠不情愿地扫过这些少年清隽的脸庞,她叹气。
主子间闹矛盾,苦的只会是下人。
流玉细皮嫩肉的,微生泠舍不得她去开采灵矿。
“别跪了,起来。”
流玉纹丝不动。
最终,微生泠摆摆手松了口:“那好吧,你替我挑一个留下。”
她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左右不过两只眼睛,一张嘴,跟她也没什么不同,谁留下都一样。
只是下面多了二两肉而已。
她撑着脸颊,眨了眨眼,等流玉给她挑人。
流玉诧异地抬眸,这就成了?
她收回催泪的术法,连忙起身,挑剔的目光从一众貌美少年身上划过。
她摸着下巴,摇了摇头,这个太纤瘦,那功夫铁定不好;这个太冷傲,不够温柔小意;这个太容易害羞,也不行
流玉挑来挑去,最终将视线落在雾薄灯这个“妖艳贱货”身上。
宽肩窄腰有腹肌,貌美如花修为高。
完美!
“小姐,就他了。”流玉指着雾薄灯,一锤定音。
微生泠:“嗯。”
见自家小姐没闹,流玉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雾薄灯噙着放荡不拘的微笑,对于这个结果,他有些意外。
原以为微生泠是厌恶他的,结果少女却对此没有反对。
不过不管留下来的是谁,他的计划都会完美无缺的进行下去。
他来微生家本就是为了接近微生泠。
雾薄灯在看着她时,微生泠也在打量他。
长长的黑发飘拂在他的脸庞,反射着晨光熹微,发梢间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透着妖冶。
于魔而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冷血无情,能屈能伸,寡鲜廉耻。
雾薄灯在她身前蹲下,声线压低:“小姐,我来伺候你。”
“好啊。”微生泠勾唇一笑,眼底滑过狡黠。
她想看平日不将她放在眼里的雾薄灯,是怎么低下头颅伺候人的。
少年微微垂首,服侍她穿上鞋袜,几缕发丝垂下扫得她有些痒。
微生泠困倦散漫地看他,他的手很凉,像寒冰又如玉雕,握着她脚踝时,如带来战栗般。
偏生雾薄灯又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抬头看她时唇线抿笑,专注又多情,仿佛话本里夺心魄的狐妖,轻而易举就能让人陷进去。
微生泠看着他的眼睛。
忽地想起那日屋檐上,少年恶劣一笑,隐于夜色。
这忤逆的账她还没算呢。
“雾薄灯,你来自荐枕席,要做我这蛮横大小姐的入幕之宾?”
微生泠烦躁地踢了他一脚,瓷白如玉的脚顺势踩上少年肩膀,带着那夜的迁怒,和驯兽师的报复。
蛮横?
雾薄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她很娇。
少女脚踝处纤细隐隐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只要他稍稍用力,便可留下红印子,或是捏断。
微生泠见他不吭声,当即没了兴趣。
从手腕上取下玉镯,套在他发冠上,盈盈一笑:“赏你的,这里不需要你了,出去吧。”
说罢,又轻轻用脚推着他的肩。
却纹丝不动。
雾薄灯见她想走,长臂一捞抓着她的脚踝将人带入怀里,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