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染红了玉戚。那血,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红莲,绽放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玉戚抛出。玉戚化作一道流光,如闪电般疾驰而去,带着无尽的杀意,贯穿了魔军首领的胸膛。
首领倒地,魔族军队顿时大乱。他们原本以为这场战争已经胜利在望,但此刻却陷入了绝望之中。她趁机带领众神杀出重围,一路厮杀,血染战袍。然而,就在她奋勇杀敌之时,突然间,她的背后射出一道寒光冷箭。这一箭来得如此突兀,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躲避。箭头从她后肩膀贯穿胸膛,她惊恐回眸,眼中尽是哀怨。”
“不要啊!千千!千千!”灵弦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听闻女尊要到府上造访,他本该是心怀欢喜的。可是,竟发了噩梦。梦中的场景正是她百年前和魔族的那场激战。而他,当时并不在场。虽然神界对于那场战役的胜利描述得有声有色,但他始终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春末的雨如同细丝一样,淅淅沥沥的洒落,幽深灵王府的青石板上,一洼洼的水窝浸着青苔,滑腻不已。
转眼,已经三百年了。
扈千千,你心里还有我吗?
我不知道在我缺席的漫长岁月里,留你一个人在这寂寞的尘世间,你是如何挨过的?是否像我一般沉溺其中,徘徊无措,找不到出口。
你飞升神界以来,每一次听到别人提起你的名字……我都会想起上一世,是我负了你。
我多么希望你能记得我曾说过的三百年之约,哪怕是对我心怀怨恨,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依旧在我身边,我的心依然为你而跳动。
我真的好想要好好爱你,就像从未受过伤害,就像永远不会有的曲终人散。
所以隐隐地,我一直期盼着那样一个场景。某个月白如霜的夜晚,会看见你在那里。雪花漫天纷飞而落,你不畏严寒仰头望月,以一种无限柔情的姿态,在等候我的归来。
就像再相遇时在思月潭旁,透过深深的潭水,看到你相思寞寂的样子,那时你是多么爱我。我想再扶着你的手臂走下台阶,在心里眷恋着那种温暖,宁愿那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可是千千,你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感觉吗?
那么疲惫,那么无可奈何,累到有时也想放弃,却又在每一个肝肠寸断的关头舍不得放手——就是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是百年。然后你会发觉,她爱不爱你,会不会来,原来都已经不重要。
我知道,我还爱你,深入骨髓,已成习惯,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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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灵王等了整整一天,女尊却始终没有出现。他心中不禁黯然神伤:难道她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吗?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心情也随之跌入谷底。
“王,您别再喝了……”白丞相在一旁默默地斟着酒,看着眼前已经微醺的灵王,忍不住轻声提醒道。他心中暗自叹息:这可真是造孽啊!自家的王分明就是个痴情种子,却偏偏要在同一个地方不停地栽跟头。那个女尊他也曾见过,容貌也不过尔尔,最多只能算是中上之姿罢了;甚至在他看来,还不如他们灵音来得俊俏。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让王如此痴迷,爱了一世又一世,如今还要遭受这般冷落与委屈。若是日后真的嫁入星轮山,恐怕还不知会如何刁难王呢……
“继续倒!”灵弦此时早已将白丞相的话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忘却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内心的苦闷。而白丞相则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在白丞相第 n 次加酒之际,一阵劲道的掌风,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席卷而来。刹那间,大殿远处的窗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猛地张开,发出清脆的“嘎吱”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丞相不禁浑身一抖,他瞪大眼睛,心中涌起一丝警觉。正当他准备起身前往张望之时,一道身影宛如鬼魅般闪现而至,眨眼间便已来到了他们身旁。
定眼一看,来人竟然是月婆!
只见月婆面带微笑,轻声说道:“灵王,老白,不好意思,女尊此次出行,只想低调行事,不愿引起过多关注,所以选择夜间到访!”
听到月婆的话语,灵弦的心跳陡然加速,瞬间酒也醒了过半。她终究还是来了,但在月婆面前,灵弦强装镇定,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和不安,只是淡淡地看向窗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月婆察觉到了灵王的局促,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女尊在王府后花园等你。”
灵弦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好呼吸,然后微微颔首。
他转过头,对白丞相说道:“白丞相,您就稍留片刻,与月婆聊聊天。我现在就去寻她。”
话音刚落,灵弦便僵硬起身告辞。他的步伐略显急切,但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