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钱昭和宁远舟二人对坐相望。
钱昭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幽幽开口问道:“今日为何要我随行?”
按理说钱昭轻功并非上乘,若是着急赶路,他绝不是最佳人选,宁远舟既然点名要带上他,应该是有所考量。
“因为我准备把苏姑娘他们找回来。”宁远舟说的平静,眼神却在刻意观察钱昭的反应。
不出所料,钱昭倒茶的手猛地顿住,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但很快恢复如常。
若不是宁远舟眼神尖锐,真不一定看出钱昭的异样。
“哪位苏姑娘?”钱昭故作镇定,假装不记得模样,但在宁远舟眼里,着实有一种逃避的意味。
宁远舟没忍住哼笑出声,他倒想看看,钱昭还能装多久。“苏沐禾,你亲自从宫里送出来那位。”
其实听到宁远舟说要寻苏姑娘时,钱昭就知道一定是苏沐禾,心里竟起了半分雀跃。
若是宁远舟真能将苏沐禾找回来,那就意味着她会与众人同行至安国,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
可钱昭就是死鸭子嘴硬,装模作样的问道:“她不是走了么,你找人家回来做甚?”
宁远舟没有回答钱昭的问题,而是大着胆子问道:“钱昭,你是不是喜欢她?”
没料到宁远舟问的如此直白,给钱昭都听愣了,反应过来后,眼神有明显的躲闪,显然是被宁远舟戳中心事后的不自在。
“你可别乱说,我都不认识她。”钱昭嘴上为自己辩解着,却完全不敢看宁远舟的眼睛,他那目光都快要给自己盯穿了。
宁远舟是谁,他可太了解钱昭了,像钱昭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就得说到他脸上。“老钱,以前遇见没根据的谣言,你可从不解释。”
此话一出,堵的钱昭百口莫辩,踌躇了半刻,才终是没底气的回应:“我就是觉得她很特别,和旁的姑娘不一样。”
“都观察出人家特别了,还说不是喜欢。”宁远舟哑然失笑,他开始默默盘算着。
若是真把任如意和苏沐禾找回来,既帮杨盈找到了教习师傅,又成全了钱昭,也算是一举两得。
“一面之缘而已,我又不是于十三,见一个爱一个。”钱昭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也不忘埋汰于十三一句。
此刻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于十三,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不解的揉揉鼻子,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气,自己也没感冒啊。
“行。”宁远舟点点头,勉强接受钱昭的说词,他现在不愿意承认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咱们赶紧走,再晚点儿怕是追不上了。”
而此时的苏沐禾和任如意连夜赶路,已经到达开阳,又经过多方打探,她们在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布庄里,发现了朱衣卫开阳分部正驻扎于此。
任如意担心有诈,没有贸然进门。
她们先去到兰芳楼,给了一两金子,找了个女人假扮任如意,去到那布庄探一探虚实,而任如意和苏沐禾则躲在一旁观察情况。
苏沐禾知道剧情的发展,心想不愧是任左使,足够谨慎。
那女人收了钱财,按照她们说的,戴着斗笠掩上面,模仿着任如意的声音,顺利同朱衣卫的人对上暗号。
随后女人便被带进屋内,越先生和玉郎就躲在屋内。
朱衣卫的人很快暴露出真面目,可他们刚要动手,却发现来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抓的那位。
女人交代完一切就晕了过去,布庄的老板却被她的话吓得冷汗直冒,嘴里念叨着自己要玩完了。
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任左使故意来试探虚实的。
布庄老板浑身颤抖着,额头不住的冒冷汗。“是任辛,任左使。”
“不可能。”越先生立刻否定他的话,根本不相信设计他们的是任左使,“她早就死了。”
只是越先生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支暗器,准确无误的扎进布庄老板的心肺,人就立刻倒了下去。
越先生大惊,只见那暗器下有一字条,上边写着“叛者唯死”四个大字。
见状,越先生也生了几分惊恐,这便要回安都去避难。
看着越先生带着玉郎,以及一众手下落荒而逃,苏沐禾询问任如意的意见。“如意姐,我们现在动手吗?”
“先不要。”任如意依旧十分冷静的分析利弊。
她们若是在这里动手,难免伤及无辜,而且城中街巷复杂,更容易让人逃脱,不如等他们逃跑以后拦在路上,那时再动手也不迟。
“跟上去再说。”二人立刻跟着他们出了城。
找了处荒无人烟的小路,此时正是动手的合适时机。
苏沐禾和任如意一左一右上前伏击,迅速炸翻了越先生的车驾。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