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午时,窗外阴雨霏霏,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灰兽翘角从檐脊飞流,如断线珍珠,落入倒映着绿树的碧湖之中,荡起一圈圈如同蛛网的涟漪。
小亭楼阁之中,白色纱幔拢了一层又一层,浓郁的龙涎香缭绕,琯琯拢着琴弦,善音穿着玲珑素纱单衣,一举一动都极尽魅惑。
一曲音尽,善音状似体力不支,刚好扑向坐着赏舞的周铁衣怀中,热舞之后,她身子略微泛红,拢着一层轻纱,既朦胧又诱人,透着一股成熟馥郁的体香。
扑倒在周铁衣怀中之后,善音顺势搂住了周铁衣的虎腰,“大人,善音刚刚体力不支,这支舞没有跳好。”
说着,她一只手掌向上,抚摸着周铁衣的胸膛,一点都不顾及琯琯就在旁边。
周铁衣眼眸带笑,“体力不支,确实是人之常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炽热的手掌顺着善音裸露的背脊,如同抚琴般划过,真实的酥麻的电流从手指间流传,一阵阵顺着一节节背脊骨流淌,让善音这个情场老手都忍不住浑身轻颤。
刚好滑到尾椎骨的时候,周铁衣一掌拍了下去,清脆的声音和火辣辣的触感扩散,让善音骄哼一声。
这是才听到周铁衣带着几分施虐的声音,“不过确实该罚,你说我怎么罚你才好呢?”
周铁衣另外一只手掌勾起善音的下巴,极为粗鲁地拢着善音的脖子,然后微微收拢。
善音此时再见周铁衣的眸子,只见那笑容变得冰冷,透露出赤裸裸的野兽捕食的欲望,炽热而又危险,像是想要直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过这种带着危险的窒息感反而没有让善音感觉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她在周铁衣眼中看到了足够的欲望,这就够了。
“大人,善音甘愿受罚。”
善音另一只手掌贴着周铁衣的小腹,她能够感受到欲望被完全勾引起来的炙热,周铁衣浑身旺盛到极点的气血让好不容易降温的环境重新沸腾,环抱着周铁衣的善音更是觉得自己就像是抱着一座源源不断产生热量的熔炉。
作为姹女道的修行者,善音本能地感受到一股股生命力顺着情欲从周铁衣那里传来,就像是飘着香味的美食,所以她才能够肯定地对身后人说周铁衣对自己‘动情了’。
姹女道眼中的情就是情欲的意思。
不包含任何额外的,纯粹的繁衍之力。
当年姹女道祖师玄姹真君从道家脱离,自立门户,除了玄姹真君研究房中术之外,还因为他对道家,佛家所言以小情见大情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天生雌雄,繁衍就是至情,摒弃繁衍过程中纯粹的情爱,欲望,反而去追求虚无缥缈的太上无情,才是最大的舍本逐末。
本来玄姹真君虽然路子稍微走得有点歪,但是他这套理论本身能够自圆其说,至少当初玄牝真君就凭借此道,修成了二品‘玄牝’。
可惜能够在纯粹的欲望情爱之中见到天生至情的人终究是少数。
特别是姹女道五品‘炉鼎’,更是让人沉沦其中,难以自拔,所以自从祖师玄牝真君之后,姹女道就没有再出一位二品人物。
而在南北五朝那个乱世,姹女道和欢喜道还互相借鉴了一部分对方的法门,最终反而让两者都从正道越走越远,近乎完全沉沦于欲海之中,不得解脱。
在所有姹女道的修行者眼中,周铁衣都是独一无二的的‘炉鼎’。
不亚于厉鬼眼中的活人,所以善音身后的人才会提醒善音,不要太过于急切。
就在这时,琯琯忽然拢了一段促音,琯琯手掌按在琴弦上,忽然开口道,“大人今日不是还要去商会那里吗?如今雨幕将歇,倒是不能够耽搁正事。”
善音识趣地从周铁衣身上挪开,不过她依依不舍,媚眼如丝倒是真的。
周铁衣也轻轻放开拢着善音脖子的手掌,笑吟吟地赞叹道,“琯琯你这琴艺又有进步啊。”
说罢,他拂了拂衣袖,“今天倒是另有要事,不能够久在温柔乡待着啊。”
善音略微哀怨看向周铁衣,若不是刚刚琯琯打断,今日她就可以顺势和周铁衣欢好。
不过琯琯提起了火车商会,善音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撒娇道,“大人,听说您造了一艘机关船,能够逆风浪而行,如今天京闷热,大人能载着我去泛舟游洛河,一解暑意吗?”
说话间,她又贴了上来,小声说道,“善音会一种泛舟舞,别有一番风趣。”
说着,她贴着周铁衣手臂的柔软处左右晃动,恰如河上舟船。
周铁衣一脸我懂了的样子,随后故作思考地说道,“这新的轮船已经在造了,确实需要在洛河上试水……一个月左右吧,等新的轮船造好,我就带着伱们泛舟洛河。”
得到了周铁衣肯定地答复,善音也心满意足。
没想到去泛舟洛河的提议这么简单就完成了,本来善音还想着这件事需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