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思考,他根本不会给几人明说。
就比如圣上那里。
自己的报纸若是一骑绝尘,彻底碾压《醒世报》,那不就是没有对手了?
既然儒家做不了自己的对手,到时候恐怕就是圣上亲自来做自己的对手了。
一个封建君主,难道能够容忍一家独大的报纸?
所以自己需要《醒世报》的存在,甚至需要《醒世报》能够追上《天京报》,乃至于需要更多报纸的存在。
这不仅是启迪民智,也是为了自保。
所有人都只看到自己现在的风光,没有看到自己背后的万丈悬崖。
自己需要靠着大夏圣上,但是自己最大的对手一直都不是儒家,而是这位封建之主!
只不过现在天下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有给自己发育的机会。
因此自己才要培养王明义,就是为了自己斗下去董行书之后,有个人能够接替儒家的朝局,让大夏圣上感觉自己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为官之道,当权衡利弊,不局一时,不局一域。
当然,等报纸种类数量多了起来,自己还另有手段,可以收拾群雄逐鹿之局。
听完周铁衣一番话,即使以何启功的智商和城府,都不得不感叹道。
“鲲之所以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当借六月之息,息者,天下之风也。”
周铁衣哈哈大笑,双臂展翅如鹏。
文化人,吹捧起来听着就是舒服。
阿大的水平差远了。
不过这种人,只要能够看透自己一半的心思以上,还要说出来,那就更不应该留!当杀!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周铁衣一开始就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此乃曹操杀杨修之故也!
就像我周铁衣现在得了恩宠,一旦无用,将来圣上也想要杀我一样。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周铁衣笑着看向何启功,“你不错。”
何启功被周铁衣称赞,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自己跟不上周铁衣的思路,最终被周铁衣划分为无用之人。
“不敢当二少爷称赞。”
自然地称赞了何启功一番后,周铁衣再次看向胡文郎,“你还有事情要说?”
胡文郎在心中一叹,他刚刚明明没有继续说话,但是周铁衣就是笃定了自己要说话,这番推论他能够得出来,已经可以称得上见微知著,再加上刚刚一番高瞻远瞩,因时制宜,胡文郎就算觉得自己心思再多,也不敢在周铁衣面前耍了。
这心逐渐也收拢了下来。
“总旗已经猜到了?”
周铁衣呵呵一笑,“儒家让‘忠义’派写小说,落笔在《醒世报》上……‘忠义’派哪个大人物来天京了?需要儒家让出这么大的利益……让我猜猜,乔……乔永恩的老师,或者祖师?”
“是乔永恩的老师,小说家三品‘弘名’。”
胡文郎见周铁衣果然猜出来了,老实说道。
周铁衣看向何启功,拿起自己手中的琉璃碗,“去,盛一碗冰粉来。”
虽然被周铁衣当做下人使唤,但何启功却认为应该。
原因有两点。
第一,自己初步加入,周铁衣接纳自己,能够让自己听前面的话,已经是恩情了,涉及上三品的话,那都是秘密,直接让自己听了,反而有问题。
接纳属下,都是有一个过程的,捧得过高,只会让老臣记恨。
所以才亲疏有别,这才是御下之术。
第二,周铁衣也显示了他的才能,若其他人将自己当下人使唤,何启功自然万万不服,但既然已经听了一段高论,再去盛一碗冰粉也应该。
等何启功离开之后。
周铁衣才开口道,“所以你想说他会在我哥和秀儿的赌斗上动手?”
胡文郎认真地点头。
原本的计划是五月三日刚好两个月之约一到,让神秀和尚选赌斗的时间,自己这边选地点。
而且已经定在了听潮楼。
到时候自己以显圣之法,借助《齐小圣闯黄泉》帮助周铁戈争取地利和人和。
因为这《闯黄泉》的故事本来就是自己和周铁戈一起经历的,按理来说抢夺地利和人和很简单。
但两个月前,周铁衣可没有得罪小说家‘忠义’派,小说家‘忠义’派自然不会下场掺和这事。
但今日不同往日,一位三品‘弘名’跟自己抢夺地利和人和,到时候两者都丢了,就是大问题了。
周铁衣认真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没有问问老哥修行到了哪一步。
这两个月来,自己进步神速,那么进步第二的就是自己老哥。
那么多资源砸在自己老哥身上,若还不能够弄出点名堂,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