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那你呢？你也是纯粹的人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白…”

那条白色的蛇首轻轻颔首：

“真是个奇特的名字，不过我记住了，陈白，你的世界是个怎样的存在？”

“……”

问答之间，这是陈白踏入深渊后最宁静的时光。

巨大九头蛇的其他蛇首正忙于深渊事务，唯有这个小白蛇首滔滔不绝地提问。

它仿佛是个对外界充满好奇的十几岁少年。

看样子，的确如此呢！？

然而许多话题让陈白颇为无言。

聊到家乡时，忽然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人类，你说你的故乡也有诗人？！是那种在诗人游记中出现过的，世间吟唱的游吟诗人吗？！”

说话的是另一侧的第七个蛇首。

陈白点头，能不动手解决这位真神，何乐而不为！

蛇首眼球转动，才说道：

“深渊意志只让你通过试炼，但九弟心软，我可不！这样吧，你说出你们那里的诗人流传千古的佳作，让我评判一番，如若能过，就算你过关了！”

陈白看向了这个插话的第七蛇首：

“阁下想听东方的诗歌，还是西方的诗歌？”

“嗯！？你们这世界的不同国度，难道语言还不一样？！小小人类世界，竟有如此多差异，先念来听听！”

陈白直接开口，念出一首颇有名气的泰戈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得不说，陈白对这些西方诗歌并不感冒。

相较之下，东方的古诗词更有韵味。

但这并非说水平高低，而是龙国语言展现出的意境，即使在全宇宙的万千世界中，陈白也没找到能与之媲美的语言，

即使是眼前的深渊魔语。

然而，这首诗令老七大放异彩：

“妙诗妙诗！还有呢，你说的东方诗词又是什么？”

陈白没再废话，这次他没有用深渊语，而是直接以龙国语开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

老七奇怪地看向陈白：

“这是……”

“这是我们的话语，唯有使用我们的语言，才能真正领悟诗的韵味。”

这一次，老七没再开口，正在用舌头翻阅书籍的四弟也转过头来：

“多么有趣的语言！这语言简洁而表达清晰，虽然我无法理解，但我能从精神波动中感知，人类，你有教导这语言的书籍吗？能给我看看吗？！”

陈白眨了眨眼，看着紧紧盯着他的三个蛇首，答道：

“没有，而且，我是来挑战深渊的！如果你想要，等我有机会离开深渊后，可以带给你们！”

“你他娘的脑子坏了吧？像你这样的人类，居然妄想挑战深渊意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干掉那个蠢货巴菲门特的，或许是他之前被耶诺古揍傻了。

你以为干掉那个蠢货就能通过试炼了？！

还想离开深渊？你他娘的想得挺美！”

一旁的三蛇首说道。

陈白面色微愣，这三蛇首的嘴巴真毒。

“人类，虽然老三的话难听，但即使你过了我们这一关，后面的难关和那几个家伙，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所以不如留下来多活一会儿，707可以教你这种古怪的语言，给老七讲讲诗句，怎么样？！”

陈白直接摇头：

“等我通过试炼，如果有机会，可以和你们的本体好好聊聊。在这里，还是算了吧。如果你们愿意放我过去，那就放，如果不，那就动手吧！

至于你们要的书籍，如果我能通过，无论你们出手还是放行，我都有机会带给你们。”

几个说话的蛇首交换眼神，在小九的据理力争下，彼此推搡间，没有一个蛇首愿意统领身躯，与眼前的人类交手。于是，九头蛇盘旋在一起，以一个出乎陈白预料的方式——自相残杀，挂球了。

就这样，他通关了……

在虚幻的感受中，深渊仍在一层层向下延伸。

在深渊的第三百五十层，黑暗中，巨大的九头蛇九个头颅缓缓摇晃。

四弟率先开口：

“你们说，我们这样放水，这个人类能通过试炼吗？！”

“也许能，但更多可能是不行。不过，生命就是这样，飞蛾扑火看似愚蠢，却是生命的最大辉煌！啊，我要为这个人类吟诵一首诗，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忘了……”

“陈白…”

陈白原以为，还需穿越数十层深渊，方能遭遇下一位真神。然而在三百七十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