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阕云升和李青峰深深感受了一把,南沿县的老鼠有多猖獗。
基本上可以说,吱吱吱的叫声比李青峰的呼噜声还大。
两人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阕云升和李青峰骑着马在南沿线转了一圈。
街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们——胯下的马。
陆实得知消息,暗自埋怨自己忘了提醒他们。
急忙带着唯二的两个下属赶到。
拱手对高头大马上的阕云升道。
“阕把总。”
“陆县令?有事?”
阕云升奇怪,一县县令当街把他们拦住,这个行为本身就透露着一股古怪之意。
陆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讪笑道。
“确实有事,先到阕把总的住处再说。”
阕云升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
他刚来此地,什么都不熟悉,有人指点再好不过。
一进屋,陆实就连连告罪。
“见谅啊,阕把总,李把总,昨天在下疏忽了,有些事没有对两位说清楚。”
阕云升道,“有什么事现在说也不迟。”
陆实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无奈的道。
“不瞒两位,你们也看见南沿县的情况了。这里的民众都过得很苦,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两顿肉。所以,见到两位把总的高头大马不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还请两位把总,尽量让人看护好马匹,县衙人手有限,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恐怕导致两位钱财损失。”
李青峰性子急,瞪着虎眼怒视他。
“陆大人的意思是,这些小贼会偷我的马?吃我的马肉?”
“不不不。”
陆实急忙摆手。
“南沿线民风淳朴,但是难免有铤而走险之人,我也是提前焦虑,实在是本县太穷了。”
阕云升若有所思,抱拳道。
“多谢大人提醒,我们会小心行事。”
陆实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凹进去的脸颊忍不住再凹进去一点。
“都怪我们这里,实在太穷了,大家也是穷怕了。我在此地多年,没有政绩,只盼大家过得好些,至少不用饿肚子,但目前连这个一点也达不到。”
阕云升道。
“大人不必自责,就连京城,也有吃不饱饭的人,何况这里呢?”
“唉,身为本地父母官,本官惭愧啊。”
陆实摇着头离开了。
“走,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李青峰提议。
“只需要再有两个时辰,就能把南沿县全部走完一遍。”
阕云升嗯了一声。
叫人来把马牵走拴好,并且嘱咐道,一定看好了。
下属拍着胸脯保证。
李青峰气愤的说。
“阕云升,你怎么一点儿勇气也没有?只听那老头说,就真用两条腿走路?你愿意我可不干,光靠两条腿,那要走到什么时候?”
阕云升道。
“我们初来此地,小心些准没错。”
“切,你就是胆小。”
李青峰扬鞭,骑着马得意洋洋。
“不过一些饿肚子的人,你就怕了?不如我,我这就骑着马去,我看谁敢偷本把总的马!”
李青峰驾着马离开,阕云升在后面摇头。
他带着陈根顺和陈三甲出门。
自从陈小六在金銮殿上血溅当场,死了之后。
陈家这几个同村人,也是阕云升的亲卫个个死气沉沉。
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阕云升自掏腰包,让几个亲卫带回扶风县给陈小六家中唯一的亲人。
那几人深知,自身力量太渺小,根本对抗不了庞大的右相府。
所以加强了训练,誓要等将来有机会就会为陈小六报仇雪恨。
三人在阕云升的训练下越发沉稳。
陈二丁当年腿上受了伤,虽然好了,但始终有点一瘸一拐。
平常更多的时候,留守后方。
现在负责照顾马匹。
几人在这边收集信息,熟悉县城。
而另一边的姜早,走到了下一个村落。
中途有了谢承璟的护卫们帮忙,她们一路少走了很多弯路。
一路上那些护卫们也吃到平常很少吃到的美食,个个兴高采烈。
早在到达京城之前,姜早之前做的肉罐头和水果罐头就全部吃完了。
这几天,她们在路上,经过信州的时候,停留了几天,做了足足一马车罐头,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姜早还打听到,南沿线十分贫穷,生活物资匮乏。
因此,她还采购了大量物资。
只是这样一来,她准备的备用资金就减少了一大半。
姜早一边琢磨着怎么赚钱一边想着还缺些什么。
希望在到达南沿线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今天落脚的村落很美,美得让姜早想起前一世曾经去过的竹海。
到处都是翠绿的竹子。
姜早看过了,大部分都是毛竹。
现在十一月,正是出冬笋的季节。
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