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宵夜。”
“不饿,吃过了。”阕云升在路上啃了两个硬邦邦的大饼。
这时候,他也不想姜早再劳累。
姜早睡的也是土炕,只不过林金为了感谢她,做得最漂亮。
看起来不像一个炕,倒像是一张大床。
所以她浑身不仅带着衣服的熏香,还带着一阵热气,靠近阕云升的时候,让后者浑身都发烫起来。
阕云升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反而离姜早更近了。
姜早鼻子微微动了动,“你沐浴过了?”
身上有她自制的肥皂味道。
“嗯。”阕云升点头。
他上午刚去杀敌,下午就带着一身血气在训练,接到姜早的信心里乐开了花。
马不停蹄赶回来之后,想起上次姜早的反应,他先去自己烧水沐浴。
姜早内心暗笑,他还说刚来。
就这个速度,怕是来了好一会儿。
奇异的,姜早内心被他的做法惊讶到了。
这家伙,回家了不想在路上奔波先去休息。
反而守在她房里。
该说他着急呢还是着急呢?
她挽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来光洁的额头。
阕云升怕她冷,四下里望了望,把春雨之前放在榻上的衣服拿过来,给姜早披上。
姜早也不矫情,深夜里,她确实不如阕云升抗冻。
尤其从炕上起来之后,冷空气一下子将她包围。
将灯芯拨亮了些,姜早说道,“关于我信里面说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我认同你的想法,可是......”阕云升迟疑,“为什么要说是我的功劳?明明是你试验了无数次才试出来的?”
姜早打了个哈欠,眼角都带上一点泪花,“我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我也可以,但是我还不想让三皇子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
“你想想,不论我多厉害,有多少财富,都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势来保护它。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小儿抱着金砖在闹市行走。为了安全,也为了你有在三皇子心中有更多的分量,我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姜早长长的一番话说下来,阕云升握紧了拳头。
他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他升得还不够快。
“这个配方说白了我们也保不住,毕竟关系到路,而且是那样的路,今天杨典史也希望我献给朝廷,但是我说了不能,也保证他能当上县令。”
“这个好办,我会在给三皇子的信里提一提。”阕云升眼神一冷。
看来杨文俊那里还要时不时敲打一下,才能让他看清自己的位置。
“你在军营里没受欺负吧?”事情谈妥了,姜早更多的关心阕云升的军营生活。
她虽然不知阕云升在军营混得怎么样,但是她知道,一个升迁如此快的人容易受到别人的嫉妒和排挤。
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如果受了欺负,没有倾诉对象容易出问题。
“没有,他们都对我服服帖帖。”阕云升说起这个来沉稳极了,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你是怎么做到的?”姜早困了,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
“我刚升成代管队的时候......”阕云升娓娓道来,“......所以,现在陈小六是我的亲兵了。”
说了好一长串,耳边传来姜早轻微的呼吸声。
阕云升停止说话,把手放在姜早面前。
姜早原本一手撑着下巴听,后来抵挡不住困意,渐渐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脸正好对着阕云升。
这些日子她很多事情要忙,整张脸瘦了一圈,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片小扇子般的阴影。
白皙的皮肤透露着青春的活力。
阕云升把手放在她脸边,就着油灯的光细细虚空描绘了一遍姜早的脸。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脸蛋。
无一处不让人喜爱。
睡梦中的姜早似乎感觉到什么,瑟缩的往后退了一点点。
只是这一点点距离。
让阕云升忽然沮丧起来。
看来,追求姜早的路还很遥远呢。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这些日子粗糙了很多。
但是姜早不能冷着。
他站起身,动作生疏地在姜早面前比划了几遍,才终于找对位置。
小心翼翼,像抱着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把姜早环抱起来。
一步一步。
抱住小小的姜早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低头间,都是姜早的味道。
他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姜早。
阕云升从未有过这般激烈的想法。
只是想着,他就红了耳根。
直到把姜早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那红色还是没有褪下去。
第二天,姜早醒过来的时候桌子上只留下一张纸条。
“我回去了。”
简简单单。
却让姜早心中一阵惆怅。
原来阕云升已经走了啊。
她原本还想,亲手做一道早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