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上,姜早吃过早饭,就收到了阕云升的回信。
伸手一摸,不禁疑惑。
怎么这么厚?
难道是阕云升对她的提议有另外的想法。
她立刻打开。
满满的信纸上都是阕云升对他自己在军营生活的描述。
事无巨细。
从怎么递上推荐信,用金创药给同一小队的士兵疗伤,再到每天的训练过程。
以及每天的伙食和晚上睡觉时候大家伙儿震天的呼噜声。
姜早一开始还拧着眉头看,后来就变得舒展开。
实在是阕云升描述得活灵活现。
和出现在人前的那个他似乎不一样。
可是平时的阕云升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痨了?
一点儿也没有说到重点上。
姜早在内心腹诽。
接着往下看。
阕云升说起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傻子。
她写过去的信里面说得明明白白,他还非要再问一遍。
姜早一边想,一边觉得有些脸红。
最后,阕云升似乎随意说起一般,直接说那三百两银子都让她自己看着办。
姜早嘀咕道,“还看着办,也不怕我都亏了。”
信的落脚处。
阕云升说了一句。
【分别十日,甚是想念。】
再无下文。
腾一下,姜早的脸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处。
这个人,真是的......
春雨好奇的看着自家小姐打开门的模样,心里纳闷,怎么了?
是今天太热了吗?
小姐的脸红得像过年挂的灯笼一般。
她搓搓手,十分不解,明明很冷啊。
“请怀护卫把这封拜帖送到杨典史府上。”姜早手里拿着写好的拜帖,交代道。
杨典史接到拜帖的时候十分不解。
他想起那个在阕云升身边的弱女子。
当然,这段时间他改变了对姜早的看法。
对方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弱女子,反而是一个造福扶风县的散财童女。
要不然,那豆腐生意,连他都心动。
却被姜小娘子白白送给别人。
他去打听过,姜小娘子说这是她从京城学来的。
免费教给四个学徒就罢了,自己还不再另外招人,这不就是白白把钱送到别人手里吗?
杨文俊实在想不通。
一般人都会藏着掖着的事情,怎么在她这里直接露了出来?
阕云升也不管管。
他没有再想,再想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被迫绑到了阕云升的船上,想下也下不了了。
这一天下午,姜早原本想带着春雨和墨白,怀风到杨文俊家里。
结果先来了杨文俊派来的人传话。
姜早有些想不通,她什么都没有在拜帖里提起,杨文俊反而派人来问有什么事,还暗示她但说无妨。
于是,姜早又写了一封信送过去。
可是等来的却是杨文俊直接让人送过来的文书。
上面赫然是沙地的地契。
照理说,那片地一直荒芜着,可是地还属于扶风县管。
这下,直接划分出姜早想要的范围。
她心下思量,总把事情往阕云升身上猜。
直到半夜里,她才猛地一拍头,不管怎样,下次再问阕云升就是了。
姜早直觉阕云升不会对她撒谎。
张铁头的老爹接了个大活儿,正日以继夜的干活。
另两家快关门的木匠和石匠家里,也热火朝天起来。
人人都奇怪,他们是怎么了。
不过他们的奇怪没有等待太久,扶风县的人就发现。
麦香坊外头贴了一张新告示。
告示上说麦香坊扩大经营,买了扶风县东边的一大片沙地,准备种花生,需要人手。
那片沙地,扶风县的人都知道。
什么也没有,就长些杂草,能种哪种粮食呢?
就是因为不能,所以一直都在那里,没有人打理。
花生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但是不妨碍他们报名的热情。
招人啊!
这年头扶风县还有几个地方在招人?
几乎没有。
吸取上次的经验,这回的人大喊着往前挤,“选我选我,我力气大吃得少。”
“我才是。”
“选我,我便宜。”
墨白墨山经过上次的事情,有了经验。
一人一边登记起来。
“男的在这边排队,女的去那边排队。”
但是这次不是所有人都符合条件。
墨家两兄弟现在还小,不识字,但是会画勾。
早就在头天晚上将姜早说的条件牢牢记在心中。
这时候,只需要一一对应。
符合条件的就拿出一张纸,然后打勾,给那人按一个手印即可。
“你们这些小姑娘不在家好好绣花,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快让开。”几个男子看着墨白那一边排队的小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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