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石竹凑近少爷身边,呈现一副护卫的姿态。
“少爷,看起来他们不是一伙的。”
少爷点点头,没有言语。
眼神看着阕云升越来越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阕云升怒从心头起,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
不过三招功夫,就直锁那人咽喉。
棍子使上三分力气,直接碎了他的喉骨。
一下子,鲜血就从那人的七窍流出来,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虬髯大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行走江湖多年,最后会死在一个黄毛小儿手上。
阕云升直接跨过他的尸体,一把扶起姜早。
姜早脸上的血痕和脖子上的痕迹都显露出来。
头发散乱,肩膀处也是一个大窟窿。
上半身都浸湿了。
阕云升眼眶通红。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姜早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他自责不已。
将姜早打横抱起,就要出山神庙,急着赶骡车去宁县找大夫。
“小兄弟留步。”少爷开口,石竹自然冲上前,挡在阕云升面前。
阕云升双目赤红,沉声吼道,“滚开。”
他看到姜早的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落。
就像他的心一样,不断往下沉。
这两个人又是哪里来的?烦人!
阕云升抱着姜早灵活的身形躲开来人,一脚踢过去。
石竹只觉得腿都要断了,没想到小子小小年纪,力气却不小。
一时之间起了比武之心。
三两下招式招呼上来。
阕云升心里着急,却舍不得放下姜早,只能双手抱着姜早,两只脚和石竹你来我往。
石竹眼睛越来越明亮。
遇到同道中人,两人还不相上下,一时让他来了兴致。
不同于之前和虬髯大汉的过招,招招致命,现在却是带着几分调教的心思。
阕云升带着姜早不能完全发挥实力。
左避右闪只想尽快摆脱,谁知道被人纠缠不放。
一狠心下了死招。
庙门外突然来了好几个人,一下子将阕云升和石竹团团围住。
其中明显是带头的人加入战局,一柄同样的长剑挡在石竹前面。
石竹迅速往后退,心有余悸。他看出了阕云升的杀心。
摸着自己的脖子后背湿透了。
再看阕云升现在的处境,急忙叫道,
“常义,手下留情。”
这可是主子要求观察的人。
常义身材高大,和石竹比起来显得后者更加瘦弱。
而小小年纪的阕云升,在他面前更像一个小鸡仔一样。
只不过常义眼里不堪一击的对手也让他上了眼。
“好小子,本领不错,师从谁家?”常义起了爱才之心。
更何况主子身边的石竹都说要留情,那暂时不是敌人。
阕云升喘着粗气,总算得了一丝空闲。
跳开警惕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众人。
身上的衣服虽然看不出样式,但整体十分统一,而且和他交手之后,能感觉到对方不仅是个练家子,而且一举一动很有格式。
像是...军中出来的人。
阕云升心中猛然一跳,更加谨慎了。
他只不过希望姜早好好休息一晚,居然撞上了这样一群人。
他的目光转向之前那个清冷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个比他大上几岁的少年人。
身量比他高出一大半,甚至比石竹也高出一截,但是没有常义高。
身上干干净净,所穿的衣服看起来很素,实际上也是价值15两一匹的云纹暗花锦制成的衣服。
这种类似的衣服阕云升在师傅身上看到过。
因为是他五十大寿的时候师娘特意为他缝制的,所以他老人家十分爱惜,不时拎出来讲一讲。
以至于阕云升对此印象十分深刻。
师傅的衣服都要师娘积攒很久才能制成这一套衣服,而眼前的少年人,看起来比他大几岁的模样,已经是穿着不菲。
阕云升将他的身份猜了个遍,都不知道到底是谁。
印象中他能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这么年轻的脸。
相貌堂堂但实在陌生。
少年和蔼一笑,这一笑让阕云升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就听少年人道,“我们不是坏人,刚才那大汉偷了我的东西,家仆追赶他至此,打斗之中不小心伤了你的兄弟。虽是我们无心之失,但确实是我们的过错。”
阕云升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
“我看你怀里的小哥流血不止,再不止血恐有性命之忧,这才叫住你。”
少年人示意身边的石竹掏出一瓶金疮药,递了过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先给这位小兄弟上药吧。”
瓷瓶入手冰凉,看起来小巧可爱。
阕云升犹豫了一下,姜早的衣服早被鲜血浸湿透了,整张脸惨如金纸。
呼吸清浅。
石竹看他不动,无奈翻了个白眼。
“小子,这可是我家少爷珍藏的金疮药,别人想买都买不着。”他撩起自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