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仇恨的烤肉一定更美味!”大哥桀桀笑着,笑容瘆人,脸上的刀疤抖动着,更显蛮横。
只见他抬脚就要将阕云升踢进火里去。
却在话音落下的时候,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随即他的嘴角冒出血沫。
发生了什么?
阕云升瞳孔一缩。
只见大哥在阕云升疑惑的目光中重重地倒了下去,位置恰恰好是在火堆里,而且很快燃了起来。
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身体抽动着死不瞑目。
阕云升费力的抬起眼,迎着火光的姜早眼泪糊得满脸都是,整个人抖得连柴刀都握不稳。
明明一点儿也不好看,但是以后每次回忆起来,阕云升都会把姜早的手握住,轻轻亲吻。
这个人,明明那么害怕,却那么勇敢。
“阕云升,哇哇哇....你不要死。”
阕云升觉得好吵,他好困。
他好想睡觉。
但是姜早的声音一遍遍在提醒他,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走...走...”
他想叫姜早快走,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姜早还可以活下去。
手都抬不起来的阕云升在姜早的担心害怕中闭上了眼睛。
“阕云升!”
......
阕云升一直以为这次一定要下地狱了。
但是没想到还能见到明晃晃的太阳。
什么时候,地府也这么阳光了?
他想抬手遮挡一下刺目的阳光,但是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
前面的动静惊动了姜早。
她停下独轮车。
走到侧面,一下子就看见睁开眼睛的阕云升。
惊喜的叫道,“阕云升,你醒了?”
“唔唔......”阕云升想要说话,还是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头冲着下面,脑袋充血有些难受,急得一下挥动了手臂。
“你别乱动,我扶你起来。”姜早有些生疏的将他扶起来。
现在没有条件,只能将就着让他转了一圈,再靠在独轮车上。
这下阕云升看清楚了。
自己坐在人力独轮车上。
他抬起手,发现手臂被包扎得结结实实。
而且浑身都没有力气,虚弱得很。
只能尽力比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姜早制止了他乱动的行为,将来龙去脉仔细描述一番。
原来,她当时将那大哥杀死以后,吓得不行。
也不敢再去看他到底死透了没有。
在那个院子里发现了现在这辆独轮车。
用尽力气把阕云升背到车上,慌手慌脚逃离了那个吃人的村庄。
现在已经是她推着阕云升行走的第三天。
一路上,人烟稀少。
姜早勉强找了些野菜,在这个过程中她学会了自己生火,才不至于吃生食。
只不过那天之后,阕云升陷入彻底的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
灌东西也灌不进去。
她越来越着急,只想着早点找到大夫给阕云升看看。
昨天她终于看到了一条比较宽敞的大路。
稀稀拉拉有几个人。
得知再走半天就能到最近的下远镇,姜早一上午都在拼命推车。
并且跟随着那几个人一起走,这样虽然摸不清别人的底细有些危险,但姜早两人什么也没有,连这辆独轮车别人也看不上。
因为他们有更好的牛车。
车上坐着两个小姑娘,还有她们的娘亲,而她们的爹,则在赶车。
姜早拼了命也只能堪堪赶上她们的尾气。
前面的牛车不紧不慢,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
阕云升眼底起了波澜。
看着姜早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
这个人,没有抛下他,还带着累赘似的自己匆忙赶路。
这辈子,这个生死兄弟交定了。
水是姜早一点点烧开了装的,她不能再生病,那他们两个人都只有死在路上。
葫芦是两天前,她在路边看到的那串野葫芦藤上摘的,挑的最大个。
姜早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潜力有这么大。
她居然能活到现在。
水还带着一点点温度,慢慢流进了阕云升的心里。
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很想说声谢谢,但是说不出来。
阕云升摸着自己的喉咙,轻轻点了几下,毫无反应。
他有些沮丧,低头看见自己的胳膊上缠了好些布条,都是姜早之前的外衫撕的。
见状,姜早急忙解释道,“你身上伤很多,我只能这样处理。”
其实姜早也知道只是简单包扎一下,连药都不上没有效果,奈何现在也做不了其他的治疗。
只有到下远镇看看。
阕云升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好了一些,只不过疼痛感还是有。
这时候,阕云升发现,前面的牛车停了下来。
面相憨厚的大叔一瘸一拐地边走边说,“姜小子,你弟弟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他醒过来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