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被自己近乎疯狂的想法给吓到了。
想法一旦产生,就像魔咒一般,缠绕在季莲脑海里。
她跑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想以此来隔绝外界一切。
而此时的季宴礼,正在书房认真地处理着帮内的一些事务。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让人暖暖的。
近期发生太多事了,处于暗处的他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
这时,门咔嚓一声开了。
萧主母拄着拐棍,由两个丫鬟扶着进来。
他们衣服摆动下灰尘在阳光下一览无遗。
她一进来,季宴礼就连忙推着轮椅,对着母亲作揖,丫鬟扶着萧主母入座。
&34;宴礼,&34;萧主母柔声喊道。
季宴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暗示主母继续说下去。
主母看着宴礼的眼睛:自己的儿子,她还是清楚的,关上门,她也就没有摆主母架子了。
&34;季莲她还年轻,难免犯错。但我相信她已经吸取了教训,禁足一个星期了,够了。&34;
季宴礼听后,便转头,坐回书桌前。
季宴礼早就知道母亲会来求情,但想不到会是这样,于是怒道“娘亲,若不是孩儿及时赶到,王妃的下场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禁足并不是大惩罚,只不过希望她能面壁思过,反省自己罢了。现在不过几天,你就心疼了?”
萧主母看得出季宴礼生气了,然而还是继续说道,“这不是大家都相安无事吗?季莲从小就爱出去玩,一个星期,足以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季宴礼看着自己的娘亲,他很清楚季莲在她心里的分量,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主母看得出季宴礼已经松懈下来,继续规劝道,“季莲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秉性并不恶劣,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木已成舟,她知错能改即可,不然禁足被人在外传开,对她名声也不好。”
季宴礼也不是不知道,京城内一些权贵已经不允许自己女儿跟季莲玩了,他也考虑过季莲的处境,给她自由。
“你父亲走的早,是我自己一个人把你们兄妹俩拉扯大 ,季莲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主母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还记得小时候,她总跟在你后面哥哥的叫你……”
季宴礼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
“既然娘亲都替她求情了,我还能不让步吗?她可以不禁足。但是,可不能再惹事了。”
“好好好,我有空也去教训教训这丫头。”主母说完便起身,一边走一边吩咐丫鬟去通知季莲不用禁足了。
季宴礼看着为季莲不辞劳苦的母亲,心里有着一丝不安,这对季莲来说,不知是喜是悲。
当从翡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季莲正像死鱼一般趴在床上。
她猛地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两手搭在翡翠肩上,不断地摇晃着翡翠,“翡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小姐,老夫人说小姐你不用禁足了。”翡翠被摇晃的头晕,但还是不敢阻止,只是声调高些许。
季莲一听,连忙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开双手,呼吸着这久违的自由空气。
此时,一位府中的老仆人张妈见到季莲,佝偻着身体靠近,&34;小姐,您终于出来了。”
张妈眼睛观察着四周,看到没人,便拿出怀里的信,贴近季莲,小声说道,“裴宣小姐让人捎了一封信给你。”
季莲拿过信封,眼睛看了看张妈,对着她点了点头,便转身跑回房间。
一进门便叫翡翠离开,待翡翠关上门后,季莲就连忙打开那封信。
信上写着:“晚上三更,来我书房,有事商议,我会派人接你的。”
季莲看着信里的文字,心中大喜。
本来自己就想着去找裴宣,这不刚好?怎么说自己的计谋还需要裴宣来推波助澜。
半夜三更。
裴萱坐在书房里的雕花木桌前,正沏着茶。
她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旁边坐着换上了夜行装的季莲。
“上次我挨打,都拜时笙漫所赐,这次找你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处置她。”
“我刚好有一计。”季莲狡诈道,小声在裴萱耳边嘀咕了一阵。
裴萱脸上有些惊讶道,“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季莲恶狠狠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定能让时笙漫翻不了身。”
裴萱听了,脸上歹毒的笑意慢慢变浓,眼里满是狡黠和算计。
她连忙拿起一支精致的羽毛笔,用娟秀的小楷写了一封请帖。
邀请时笙漫几天后去城外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