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一带的水患淹没了不少田地,百姓颗粒无收,不知尚书安顿的怎么样了?”季宴礼的语气不像是在打探什么消息,倒像是在没话找话一般闲聊着。
男人们聚在一起大多不会像女人一样聊八卦,尤其是长辈和晚辈之间,聊得多是些朝堂之事。
叶华章倒是从容应对,脸上堆满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朝廷的赈灾粮食已经下发的差不多了,兹事体大,还好已经顺利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正当叶华章松了口气时,季宴礼却话锋一转,玩笑似的话脱口而出,“怕就怕下属们克扣粮食,蒙蔽视听,在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叶华章被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瞬间脸变了颜色,倒还维持着表面基本的镇静,汗颜道:“世子放心,下官已经严格排查过了,您说的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
“尚书有信心就好……”一句话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让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华章心早已凉了半截。
难道世子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言论,借机敲打他?他克扣银粮的事情密不透风,做的天衣无缝,难民的尸体也都处理了,还设置了施粥棚,找了些人假扮难民,应付了朝廷检查的官员。
于是试探着问道:“世子鲜少过问朝廷里的事情,今日所问可是有谁在您耳边吹了耳旁风啊?”
“叶尚书多虑了,本世子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季宴礼说着露出善意的笑,只是仔细看,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时笙漫正要走,一抬头直接撞上了一个盆栽,把头直接撞出一个大包。
盆栽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两人。
季宴礼和叶华章纷纷向外转头,刚好瞧见了时笙漫捂着头哎呦哎呦着。
时笙漫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直直对上两双眼睛。
“我路过,你们继续!”
“漫儿。”一声高冷的声音传来,时笙漫吓得一哆嗦,金主找我有什么事?
时笙漫转而笑意盈盈道:“父亲。”
“过来……”叶华章突然满脸慈祥,用手招呼着我过去。
时笙漫慢吞吞的不知道他要搞什么猫腻,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
“刚刚见你撞上了盆栽,没撞伤吧?”时笙漫心下微动,这父女情深是演给世子看的?
时笙漫立马会意,上道的道:“女儿没事,父亲。”
强忍着头上的一个大包传来的木麻,时笙漫口是心非道,金主爸爸要演戏,到底还是要
配合的。
这时季宴礼喉间却发出低低的笑声,在父亲看来是赞赏的笑,不知怎么的,传到时笙漫
耳朵里就变得格外讽刺。
“夫人这听墙角的毛病以后要改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你不能当面知道的么?”不
得不说季宴礼的话扎人,却十分有道理。
但时笙漫不接受如此的不给面子,反唇相讥道:“我光明正大的听墙角,不像有些人生活在阴沟里,使阴招。”
时笙漫这句话是在说季宴礼阴叶华章,季宴礼岂能听不出来。
而叶华章不明所以,只当是时笙漫气急所出。
“漫儿,你平时就是这么和你夫君说话的?”叶华章有些上位者的威严,居高临下的看着时笙漫,像是在责怪他这样做不妥。
季宴礼倒是得了便宜见好就收,“笙漫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们平时相处就这样,我惯的。”
叶华章也不好当场发作,于是打了个哈哈道;“小女真是麻烦世子了。”
这时,一个老嬷嬷进来,恭声道:“老爷,夫人在后院等着用膳呢。”
叶华章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立刻顺着转移话题,“世子请。”
一行人来到了后院用膳。
桌上准备的可口饭菜,可谓是满汉全席。
时笙漫一行人走到了门口,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的二小姐和母亲薛氏。
二小姐叶绾迪微微欠身后行礼,薛氏叶站了起来。直到叶华章开口笑着对世子道:“这是我二女儿,都不必客气,坐吧。”
于是一行人坐下开始动筷。
在席上,时笙漫吃的那叫一个大快朵颐,看见那么好的饭菜眼睛都亮了起来,在世子家里鲜少有这样的待遇,这可是特意给世子安排的,味道绝对不会差。
薛氏见状,一个劲的给时笙漫使眼色,时笙漫刚开始只顾着吃,直到抬起头方看见一脸黑云的父亲和母亲。
她尴尬一笑,看了看盘内空空如也的季宴礼,赶紧上赶着夹菜,
夹着嗓子娇滴滴道:“夫君,吃虾”
身后的白泽侍卫赶忙阻止道:“世子不能吃虾,对虾过敏。”
时笙漫一脸尴尬,落到盘子里的筷子又夹起来,“我吃,我吃……”
时笙漫又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