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盘腿坐在床上,抓狂地揪了揪头发:“可我睡不着啊!”
【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这一摊事,搁谁能睡得着啊!】
【霍闵轩,你牛,你不择手段,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下线?】
“……”
“你怎么这么淡定?”她问,“还能看的进去书?”
谢蕴缓缓翻过一页书:“看不进去。”
任谁听着这聒里聒噪的心声,还能看进去书也是神了。
安梦一撇嘴。
“看不进去就别看了,”她理了理头发,正襟危坐道,“谢蕴,我们来说个正事。”
“什么?”
“最近,你有点怪怪的。”
谢蕴反手合上书放在身前,抬起头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哪里?”
【既然你问,那我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咳咳,”安梦清了下嗓子,掰着手指数落道,“首先,你不好好穿衣服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她目光极快地在谢蕴半敞的衣襟处打了个转儿,谴责道:“比如说现在!”
【现在就衣冠不整,不想好好穿上衣了!我看迟早有一天你会嚣张到连裤子也不穿!】
【太过分了!】
面对她严厉的控诉,谢蕴无动于衷地笑了下。
安梦竖起第二根手指,义愤填膺:“还有,谢老板,我希望您能稍微注意下您的肢体动作,比如……”
她含混过去,诚恳道:“我认为这样下去,将十分不利于我们的纯洁革命战友情!”
“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蕴一直没有插嘴,这时将屈起的腿伸直,悠然道:“我有意见。”
“……”安梦非常宽和地一点头,“说吧。”
【怎么跟周屿城一样,话多!谁让你真的发表意见了?】
“我们已经结婚了。”谢蕴说。
“可你也知道,那是联姻!”
“所以说你想离婚?”谢蕴问。
“我没这个意思。”
【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任务一日不完,这婚我都离不了!】
“安梦,”谢蕴突然正色道,“周屿城经常对你肢体碰触。”
“在周家,还有在我办公室那次,他都揽着你肩膀记得吗?”
“……”安梦无言以对,直觉谢蕴是在诡辩。
【周屿城就跟个哈士奇没两样!被哈士奇搭下肩膀能怎么样呢?】
谢蕴面无表情:“上次在周家,霍闵轩只穿着泳裤,你都把他看光了。”
安梦气结,猛地捶一下床:“那不一样!”
谢蕴笑了:“怎么不一样?”
“额……反正、反正就是不一样!”
为了阻止他又露出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安梦灵机一动,先发制人问:“谢蕴?”
谢蕴一挑眉。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嘿嘿嘿,这下看你怎么说?】
【我简直是太机智了!】
“是啊。”谢蕴说的十分坦然。
他两手一摊,注视着安梦僵硬的神色,笑意加深,“你终于看出来了?”
“………………”
见她无语凝噎,他变本加厉:“真的,我……
“好了,”安梦一骨碌翻过身,滑进被子,“快睡觉吧时间真的不早了明天事情应该更多哎这一天天真是不省心晚安。”
Game over!
谢蕴手指摩挲着下巴,毫不掩饰地露出笑意。
他望向安梦鸵鸟一样的背影,轻飘飘道:“晚安。”
没有应答。
谢蕴熄灭掉灯,也躺下了,黑暗如水般漫过,整个空间静了下来。
安梦背对着他,无助且可怜地卷着小被子,茫然盯着虚空中的黑暗发呆。
什么任务、什么热搜、什么霍闵轩林依依周屿城钱朵钱峰小芝,都短暂地从她大脑清空了。
唯有一个念头盘旋——
【不是,谢蕴他有病吧!】
【这么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意识一松,坠入了沉沉梦乡。
身侧传来平稳清浅的呼吸,谢蕴骤然睁开眼,眸中神色清明如洗,哪有半分睡意。
如漆的满室夜色中,他唇角隐隐带着一丝弧度。
凌晨。
“谢蕴,”安梦大吼道,“快起来!”
“……”
“别睡了!事儿大了!”
谢蕴艰难地半睁开眼:“几点?”
“几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热搜没降下去!”
【有这么困?他昨晚到底是几点睡的?】
“哦。”谢蕴应了声,迷迷糊糊爬起床洗漱去了。
安梦颇为心烦地看了眼他衣衫不整的背影,低下头叹着气给钱朵发消息。
[你怎么样?热搜没降下去,]
刚打了几个字,安梦犹豫几秒,又删掉了,只发送了前半句。
热搜不仅没能降下去,事态还发展得更严重。
经过一夜的发酵,网友疯狂地吃瓜,又扒出这位教师之前设计考卷的时候,曾以钱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