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撇过了头,盯着手腕上的腕表发起了呆。
安梦一脸淡然,专注地吃着水果。
【看来是没有了。】
王国栋露出讪笑,小声道:“小情侣哪有不闹矛盾的,小朵,你要好好安抚一下小周。”
周屿城:“……”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王国栋,又怎知王国栋是这么一个见风使舵的人!
钱朵满意一笑,不管怎么样,这个活靶子还是挺管用的!
“你们……你们!”周屿城焦躁地走来走去,突然指向谢蕴,“阿蕴!你怎么不说话?”
谢蕴淡定道:“屿城,你年龄不小了,是时候操心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周屿城瞠目结舌地看着谢蕴,这个重色轻友的玩意!
总不能因为他老婆的什么任务,就把他这个好兄弟推出去吧!
王国栋恰如其分地开口:“小朵,我、我头疼,想睡一会儿。”
“行,你睡吧。”钱朵刚应了声,还没抬脚自己往出走,就被周屿城愤怒地拽出病房。
几人转移到走廊里,王国栋所在的这一层楼非常清净,鲜少有人来走动。
于是周屿城的控诉在空荡的走廊中越发明显。
“钱朵!你是怎么想的啊?”周屿城唾沫横飞。
钱朵垂着眼,一言不发。
周屿城越发来气:“你说话啊!刚才是谁在霍闵轩面前说,和我有一腿的,不是说的很顺畅吗?现在怎么不出声了?”
“你要我说什么?”钱朵手半握成拳,低声道,“我必须要找个人来替代我和霍闵轩的婚约。”
周屿城不可置信道:“所以说我就是个工具人吗?”
“对不起,”钱朵终于有点理亏了,“但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说来说去,她总不能彻底跟自己的亲爹决裂!
“话已经说出去了,”钱朵咬了下嘴唇,“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法硬绑着你跟我订婚吧?”
“……”周屿城无言以对,满肚子的火突然被釜底抽薪似的哑掉了。
“所以我现在想恳求你,”钱朵稍稍软了语气,直视周屿城,“只是装个样子,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周屿城无措地看向几步之外的谢蕴和安梦。
那两人不约而同地齐齐望向走廊窗外。
周屿城心里顿时狂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就自顾自说出去是我的错,”钱朵恳切道:“不管怎么样,咱俩也算是熟人,找别人我也不放心,而且你和我以后也会有合作关系。”、
钱朵接着说:“只是契约订婚而已,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周屿城用脚尖轻轻蹭着地板砖,眨巴了下眼睛。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此刻的别扭,钱朵灵机一动,柔声说:“你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刹那间,周屿城那点拧巴瞬间被抚平了八分,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甚至觉得有些妥帖。
从小到大,除了谢蕴的兄弟,他从来不是某个人“最好的选择”。
亲妈早死,后妈恶毒,弟弟又跟后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亲爹也是难以言喻的偏心。
而现在,钱朵居然说他是她最好的选择!
周屿城方才竖起尖刺的防御顿时丢盔弃甲,他咳了一声,不情不愿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有戏啊!钱朵眼睛一亮。
“先别太高兴!”周屿城冷哼一声,“丑话说在前头,只是演戏啊,别的你可不要惦记了。”
钱朵盯着他自得的神色,笑了下:“别的?你吗?少在这自恋,谁会惦记你啊!”
方才那点妥帖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屿城横眉立目道:“你——”
钱朵却不搭理他了,径直走过去,对安梦道:“不管怎么样,总算把我爸这一关糊弄过去了。”
一旁的周屿城:“……”
“嗯,”安梦笑了笑,突然问,“钱阿姨怎么样?”
钱朵神情黯淡了几分:“就那样,她接受不了现实,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说话。”
安梦若有所思地点头,没说什么。
周屿城不甘落寞地走过来,对着谢蕴痛心疾首道:“谢蕴啊谢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冷漠无情,眼见我被钱朵带进坑里!”
谢蕴眉角都没动一下,看了周屿城几秒,不咸不淡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安梦乐了。
【精辟,精辟啊!】
【还别说,我怎么觉这俩还挺搭的呢?】
【搞不好真的能成!】
钱朵和周屿城互相对视一眼,比赛似地飞快撤回了目光。
挺搭?
能成?
放屁!
“安梦,谢总,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钱朵道别,“看看我妈怎么样了。”
得到回答后,她便转身往电梯处走了。
“你弟怎么样了?”安梦目光从钱朵背影上收回,问周屿城。
“没怎么,我给他看了基因检测报告,”周屿城愉快道,“他被气得够呛,不过很奇怪啊,周实气得拳头都捏紧了,我还以为要上来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