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钱朵深深呼吸,没好气地说,“你在这做什么?”
“没想到咱俩的下场还挺一致的,”周屿城嬉皮笑脸道,“都是给那对颠公颠婆做配的……”
话还没说完,钱朵狠狠抡起包朝他头上砸过去。
天知道,她之前还在嘲笑周屿城为了林依依从18层楼一跃而下呢。
现在在周屿城的眼中,自己也成为了这个傻叉。
“哎呦,别……别呀,”周屿城一个完美的闪避,“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下一秒,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确实很好笑就是了哈哈哈哈哈哈——”
钱朵:“……”
眼见钱朵做出又要抡包的动作,周屿城连忙止住笑求饶:“别,别,我不笑就是了。”
“生什么气,咱俩这是同病相怜呀。”
“谁跟你是同病相怜,”钱朵冷哼一声,“你这么相信安梦的心声?”
周屿城立马来了精神,如数家珍道:“信啊,你不知道她的心声有多准,我后妈出轨我家园丁、我后妈和我家园丁暗杀我爸、我后妈的儿子暗算我、我家园丁其实是我亲哥。”
“对了,还有什么来着,”周屿城掰着手指回想,“她甚至帮我家园丁找到了他被拐卖的妹妹,你说神不神奇?”
“…………”
钱朵盯着他足足瞅了半晌,眼里的一言难尽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家里,”她微微笑开了,半是打趣半是嘲讽道,“情况挺复杂啊?”
“还好,还好。”周屿城丝毫不以为耻,露出谦虚的笑,“我主要是想说,安梦她知道的确实挺多的。”
网约车来了,钱朵头也不回地走过去,打开了车门。
周屿城只看见她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句什么,声音却湮灭在周遭的车水马龙中。
他正想问一句你刚说什么我没听到,钱朵却已经钻进了后座。
车门一关,网约车疾驰而去了。
一走出饭店,只剩她和谢蕴了,两人并肩而行,安梦突然一阵不自在。
想了想,她先打破了沉默:“下午你还回公司吗?”
“回不回都可以,”谢蕴随口回答,“你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随便问一下。”安梦想了想,又问,“你真的要把林依依留在身边当助理?”
【她明明就是跟霍闵轩勾搭上了,谢蕴你这是在玩火!】
谢蕴像是轻而又轻地笑了下,漫不经心问:“你很关心她?”
安梦恼火地瞪他,“是,我关心她简直关心到骨子里了!”
“哦。”
【哦什么哦!到底在装什么啊!】
天气本就热,现在又是中午,正是一天中暑气最强的时间。
安梦撩了撩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感觉浑身燥热。
谢蕴偏头看她一眼:“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
谢蕴全当她默认,两人顺着街道往公司停车场走去。
进了地下车库,一下子凉快不少,安梦舒服地喟叹一声。
谢蕴却突然伸手朝她脸上探来,安梦警惕地往后一缩:“干嘛?”
【别告诉我脸上又有虫子啊!这招玩一次就够了,休想再用!】
被她一躲,谢蕴探了个空,他却没有丝毫难堪之色,坦然放下了手,眼中笑意忍俊不禁。
看着他那半笑不笑的表情,安梦直觉没好事。
【怎么了?难道……?】
她连忙掏出手机,对着熄灭的屏幕照了照脸。
下一秒,安梦从里到外僵了个彻底,
垂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上,赫然停着一只红底黑点的七星瓢虫,此时还在顺着头发往上爬,也不知道它想爬到哪去。
她连忙伸手冲着瓢虫扇了好几下风,又照了下,谁知那只瓢虫还坚挺在头发上。
“……”安梦默默看向谢蕴,眼中的求救意味几乎快要溢出来。
【救命啊啊啊,我不敢用手去抓它!】
【谢蕴,我真的错了,不该冤枉你的。】
谢蕴看热闹似地站在一旁,嘴角带着微妙的弧度,怎么也不肯抬起他那金贵的手了。
“那个,谢蕴,”安梦忍着虫子马上要爬到脸上的恶寒,有些理亏地说,“我头发上好像有个虫子,你能帮我弄下来吗。”
“……”
安梦一咬牙,豁出去了:“老公,你……”
谢蕴一挑眉梢,被说动了似地、屈尊降贵地伸出了手。
那只手离她越来越近,安梦半垂下目光,感到颊边头发被稍稍牵动了下。
还在动弹的瓢虫便到了谢蕴指尖,他一松手,那小玩意忙不迭飞走了。
“谢谢。”安梦松一口气,却见谢蕴唇角的笑纹越发明显。
“胆子挺小。”他说完,便抬起脚,施施然往车那边走去了。
安梦:“……”
“我回来了!”钱朵推开家门,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倾泄而下,映着一家人温和的笑脸。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钱母迎上来,关切地问,“去哪里了?”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