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说两句。”周华荣喘上来气,训斥周实。
他一瞬间像是老了10岁,无力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指着已经吓成鹌鹑的王林:“你,滚出去。”
王林正巴不得,忙不迭点头,风一样的速度下了楼梯,顾不得差点绊了一跤。
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别墅,路过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谢蕴。
安梦冷眼旁观着,又想起王林方才在主卧里的山盟海誓。
【我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还信誓旦旦,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让叶雅和他私奔呢!】
【现在跑的比兔子还快。】
周屿城摸了摸鼻子,颇为同情地看向谢蕴:兄弟你自重。
谢蕴倚着门框,回他了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叶雅绝望地看着王林这个露水情人毫不留情的背影,浑身无力滑坐在楼梯上。
周华荣方才吹胡子瞪眼的气势消失不见,极为平静地看着叶雅。
不知为何,周华荣越平静,叶雅越是不安。
她满脸泪痕,哭诉道:“华荣,你说话啊,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周华荣静静地注视着叶雅,唇角皱纹加深了,沉声道:“离婚。”
这两个字简直要了叶雅的命,她两眼一抹黑,哭的死去活来:“华荣,你别开玩笑,怎么突然就要离婚,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
“对了,我们还有实儿,这么多年,实儿都这么大了,实儿你说句话啊!”
周实紧掐着指尖,厌弃地看着匍匐在地的母亲,又强行变了脸,转而去对着周华荣。
他心情急迫,却逼着自己温声道:“是啊,父亲,你不要冲动,母亲她真的知道错了。”
“够了,”周华荣看着一地狼藉的客厅,疲惫地摆手,“不要再说了。”
周屿城在一旁翘着脚,乐滋滋地望向周实。
要知道,周华荣是个极为固执的人,说他刚愎自用也罢,说一不二也罢,总之,他做了的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周实显然也知道这点,陡然住了嘴,狠狠瞪一眼周屿城。
全然忘了他刚才在门外,是怎么同样幸灾乐祸的。
周屿城心情十分愉快,甚至可以称之为亢奋,他一把揽住安梦肩膀,屁股在柔软的沙发上弹了几下。
安梦被带的也在沙发上弹了几下,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
【神金啊真是!这么看还是谢蕴好,安静话少还没有多动症。】
【不敢想象,万一系统给我分的便宜老公是周屿城,这日子得颠成什么样啊?】
周屿城:“……”
谢蕴什么都没做,又赢麻了。
他哀怨地看向一脸无辜的谢蕴,后者倚在门框上,低头掩唇,眼尾弯出细微弧度。
偷笑是吧?
周屿城真想揪住安梦狂摇一百下,并且告诉她,谢蕴哪里是安静话少,是时时刻刻一肚子坏水,蔫坏!
并没有在意他们这些小动作,周荣华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颤巍巍站起身,声音沙哑,对谢蕴说:“小谢,你是个好孩子。”
周屿城和周实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同步过,两脸懵逼:好孩子?就他?
安梦的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
【这位周伯父,你是不是夸错人了?】
【谢蕴,蔫坏!】
谢蕴表情不变,泰然自若地点头,关切道:“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伯父早些休息吧。”
周华荣无力点头,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扫过周屿城&周实,叹一口气,迈步往楼上去了。
周屿城&周实:“……”
对谢蕴点头,又用这种目光看他俩,什么意思啊?
周屿城倒还好,毕竟谢蕴是他打小的兄弟,损他就跟开玩笑似的。
周实却不一样,他实打实地记恨上了谢蕴,这个在他爹面前谄媚讨好的小人!
眼看周华荣一步步迈上台阶,叶雅满怀希望地伸手去抱他的腿,却被后者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周华荣又叹一口气,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上了二楼。
他路过主卧,瞅见里面凌乱的床铺、满地的衣物、纸巾和安全套,闭了闭眼,又眼不见心不烦的撇开头。
“周实,叫阿姨把主卧清理了,所有不该有的东西。”
他扬声吩咐完,径直往走廊尽头的客卧走去。
叶雅瘫坐在冰凉的楼梯上,不敢相信只是一夕之间,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将消失无踪了。
周实应了声好,这才将尖刻目光投向周屿城,从牙缝中挤出:“你故意的!”
周屿城一耸肩,仰头看他,吊儿郎当道:“故意什么?在客厅放烟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