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地说道：“侯夫人慧眼，这是我家老爷前些日子寻得的，花了不少银子呢。”

猫眼石可是舶来品，就连皇宫里也不多，且大多为西域各国的贡品。

刘庸一个知州，能将家眷养得这么贵气，光靠其俸禄，貌似不太可能做到啊。

乔嫚心中疑虑更甚，面上却不显，继续同夫人们谈笑风生。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初来乍到，对商州还不甚了解。不知这商州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我和侯爷好一同游玩一番。”

通判柴超的柴夫人连忙回道：“要说有趣的地方，那必得是城西的碧湖了，湖水清澈见底，周围青山环绕，风景宜人；泛舟湖上，别有一番意境和趣味，侯爷和夫人若是同游，百姓定会觉得是神仙下凡了呢。”

这样的恭维话，谁会不爱听呢。

乔嫚笑道：“柴夫人可真会说笑。”

另一位李夫人也接口道：“是啊，碧湖边上还有一座古寺，求姻缘特别灵验，商州各地的青年男女路过此地时都会去拜一拜，求个好兆头。”

乔嫚玩笑道：“那可遗憾了，我和侯爷已然成亲，倒是不必求姻缘了。”

众夫人皆掩唇轻笑。

武夫人突然开口道：“侯夫人有所不知，这碧湖虽美，但也有些危险。据说湖中有水怪出没，专食人血，已经有不少人在湖边失踪了。”

乔嫚心中一惊，面上却故作镇定，“我倒是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想必是有人以讹传讹呢吧。”

武夫人点点头，“我也一向不信这些，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夫人和侯爷还是小心为好。”

乔嫚道谢后，便不再提及此事。

恰此时，雅间的门被从外推开，几个身着各色彩裙的歌姬抱着各式乐器进入，坐定后便有条不紊的开始弹唱。

乔嫚怔了怔，她们女眷们还在，这帮男人就敢安排歌姬弹唱；

那若是今日她没有来，这帮人岂不是要个个左拥右抱？

刘夫人见她神色有异，想着她年轻，有些事想必还没看明白，便状似无意的劝道：“歌姬弹唱，只是怡情，夫人不必介意。”

乔嫚失笑，“如此听来，刘夫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刘夫人随即笑道：“场面上的事，有什么可在意的。”

乔嫚嘴角微扬，借口如厕，带着秀清离开了座位。

走到走廊尽头，她看见一名伙计正拎着酒壶走过，便让秀清叫住了他，塞给他一锭银子，低声问道：“这吉庆楼，是否常有官员来应酬吃席？”

伙计收了银子，如实答道：“是啊，咱们这地界大，酒菜好，又有歌姬弹唱怡情，所以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那些官老爷都经常来此宴客。”

乔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可曾见过京中的官员来此？”

伙计摇摇头，“京中的大官儿咱可见不着，来这儿的最多也就是咱商州当地的官爷。”

乔嫚点点头，那伙计躬身就退下去继续做事了。

秀清搀着她，转身往后走。

“夫人可是察觉出了什么异样？”

乔嫚吁叹道：“说不上来，但我总觉得这商州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怪异。”

秀清压低声音，“其实奴婢也这么觉得，百姓们怪，看到生人跟见鬼了似的；官员们也怪，刘夫人那枚猫眼石，奴婢在乔府多年，跟着您见了那么多世面，也就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身上见过，夫人您也有一颗，可恕奴婢之言，刘夫人那一颗的成色……”

乔嫚轻笑，“我知道，蜜黄色和褐黄色的猫眼石当属精品中的精品，价格也格外高昂。”

秀清：“一个地方知州，哪来那么大的财力？”

乔嫚不以为意：“无外乎是贪赃克扣，这些事在官员身上，早就屡见不鲜了。”

“现在要紧的是证据！”

“而且……”

乔嫚面色倏然凝重。

她总觉得，商州的事，不是简单的官员贪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