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许多事都亲力亲为,放眼朝堂,谁能做到?”
谢淑怡静静地听着,陆谦是她夫君,宁祈救过陆谦,那她也认下这个救命之恩。
随即想到了什么,“他那么年轻就袭了爵,看似风光,但个中压力只怕也是旁人难以想象。”
陆谦微微点头,“是啊,他袭爵之初,朝堂之上,多的是心中不服、觉得他不过是运气好会投胎、承了祖辈荫蔽的高门公子。”
“可他却不声不响,一步步稳扎稳打,周转斡旋,政绩,军功,竟在短短几年就都有了。”
短短几年……
说来容易,可那几年的宁祈究竟是如何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一日日熬过来的,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淑怡敬佩这样的忠义之士,但她也护短,“侯爷什么都好,就是以前太冷心冷性了,娇娇又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难免因他冷待而伤心。”
陆谦也知道这点,“的确如此,但人无完人,有时候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公与私,家与国,实在很难平衡。”
谢淑怡哼了哼,“你今日说这么多,是不是想我在娇娇面前替侯爷说好话求求情?”
陆谦垂眸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谢淑怡长长地叹了口气:“陆谦,人都是偏心的,你与侯爷是故交,所以向着他;而我和娇娇自幼一同长大,就更无法对她在这三年受的委屈和冷待熟视无睹。”
“她的生辰,侯爷都不记得;礼物,也不是亲自所选;甚至连她的小名,侯爷也从来不知道。”
“她日日心心念念的在府里等着丈夫,盼着丈夫,却等来的永远是那来去匆匆的身影。不说体贴温情,起码的嘘寒问暖都不曾有过。”
“我知道侯爷不容易,可他的不容易不是娇娇造成的;而娇娇所受的委屈却是他带来的。”
“所以,谁也没有资格去劝解娇娇,只有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陆谦就不再说话了。
他该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就看宁绍成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