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上一层冰冷的阴霾。
“把她老婆带过来。”
王柔有些迟疑。
可又不敢开口。
只能木讷地站着,像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白枭说,“有什么问题吗?”
“枭哥……祸不及妻儿。”王柔小心张嘴,声音极低。
白枭眯着眼看她,语气更加冷峻,“那你替她去死?”
王柔身子一抖,转身去办。
他低头看她,温柔的不似他。
“没事了。”
低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站起身牵着她往外走。
程暖暖死死盯着眼前宽大的后背,突然开口,“白枭,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沉默了几秒,“是特别的存在。”
一种特别到,让他这样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的人……也会开始期待明天的存在。
程暖暖低下头没再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白枭跳动的心脏像是停了一拍。
记忆回溯到那年夜里。
那天拳场倒闭,他走在大街上,无处可去。
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虚弱地扶着墙蹲在地上。
又冷又饿,意识开始飘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抱着面包的小女孩路过。
从小在争夺厮杀中成长的他,本能的去抢。
用力推开她,把面包揉成团直接塞进嘴里。
如果她敢哭,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女孩歪头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笑容甜美,从口袋又掏出一袋饼干。
眼底赫然出现一只肉乎乎的白嫩小手,“呐。”
从未见识过人暖的他带着浓浓的警惕性,认为一切的靠近讨好都是蓄意伤害。
“大哥哥,这个好吃,还挡饱!”
抵不住饥饿,犹豫后还是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吃相难看。
从那以后女孩每天放学都会给他送东西吃。
而他就负责送女孩回家。
女孩那会很胖,奶呼呼的一团,经常抱着他不撒手。
温热的小手在他冰冷的大手上来回揉搓,希望能捂热它。
“白枭哥哥,你为什么每天都不回家啊?”
长长睫毛扑闪扑闪,那双漂亮的鹿眼眨了眨,灵动又俏皮。
“我没家人。”
女孩昂起红扑扑的小脸,笑起来眉眼弯弯。
“那长大后我嫁给你!这样你就有家人了。”
“……”沉默片刻,揉了揉她的头发,微微一笑,“好。”
他无父无母,从记事起就被丢在那冰冷毫无人性的地下拳场,从小被培养成为别人赚钱的工具,在血腥残暴中长大,不停的去杀戮去拼命。
除了那间暗室就是那被血溅满的擂台。
可在遇到她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