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武垂头丧气的坐在河边,嘴里还在不停抱怨着:“不就是揍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小野种吗?至于如此嘛。”
高大少年突然想起他四年前在村口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气息强的可怕,可男人不仅教给他一个威力巨大的拳架,还交代他要处处针对李小白,说李小白是他顾承武武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可他压根从未放在心上,一个无父无母的小野种怎配当他顾承武的大道之敌?
因此这些年他更加变本加厉的针对李小白。
路过村口时,顾承武心中一股无名火升起,一脚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石子凌利地向趴在地上的黄狗飞去。
石子上裹着的真气,直接划破大黄狗的双眼。
大黄慎人的惨叫了一声,夹着尾巴朝村子里逃去,那浑浊的眼里淌出一道血痕。
黄狗就这样阴狠的看着顾承武,嘴里不停哀嚎。
“叫,我让你叫!”
高大少年有些许气急败,又撒起一块石子扔去。
大黄狗才不甘的离开。
天色完全暗淡下来,一小屋内传来老人心痛的声音。
“先生,我家小白是得罪了哪家人,为何被打成这样?”
老人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小白开口问道。
“黎村长,是顾家那个孩子,我已经将他交给顾峻处置。”
“老头子,我我没事。”
李小白躺在床上脸上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刚一咧开嘴,脸上的伤口直接就裂开了。
李小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住那撕心的疼痛。
“那顾家的孩子莫不是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了些!我这就去他顾家与那顾峻理论理论。”
老人满脸怒色,朝屋外走去。
刚踏出屋子,就看见门口一个高大少年鬼鬼祟祟的趴在篱笆后面探出个脑袋望向屋内。
“顾家的兔崽子,就是你打伤我们家小白的?”
“李小白自己学艺不精还非得要和我一较高下,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吗?
那老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举起手中的拐杖怒视这个蛮不讲理的顾家孩子。
“喂,我可不打老头,万一给你打出三长两短来,我可不负责。”
老人眼神冰冷,屋外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兔崽子,私塾先生没教过你什么叫尊老爱幼吗?”
老人拄着拐杖,轻轻一步踏出门槛,高大少年竟感到了一丝压迫。
突然,一袭青衣拦下了准备再一步踏出的老人开口劝阻道:
“黎村长,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解决吧。”
“余墨,这个事情顾家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会亲自去他顾家,好好问问他顾峻,是不是看我上了年纪,就不把老头子我放眼里了。”
“喂,李小白,今天这个事是我顾承武对不起你,下回你可别自己找死了”!
高大少年突然朝屋内喊了一句,然后飞快离开了黎老头的小屋。
“爹,我给李小白道过歉了。”
顾承武站在紧锁的顾家大门口喊道。
“人家是怎么说的?”
男人推开顾家大门开口问道。
“他说以后与我好好相处,不再动手动脚了。”
话音刚落。
只见顾峻一步踏出门外,一拳如迅雷般来到顾承武跟前。
拳头悬停在顾承武鼻梁前半尺的位置。
仅仅停留了半秒钟,拳气就如罡气般砸在他鼻梁上。
顾承武鼻梁骨当场断裂了2根,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父亲。
“爹,你因为一个小野种对我如此出手…?”
“不知悔改!”
一道真气直接将少年从远处拉扯过来,少年没有任何反抗就到了他父亲身前。
眼睁睁地看着那拳头砸在了他左臂上,拳气直接在少年的身上炸开。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
“老顾,不要再打了,他是你儿子,亲儿子啊!那妇人哭着护在她儿子跟前。
顾峻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转身回到屋内。
鼻梁骨深深塌陷下去的顾承武恶狠狠的看着男人进屋的背影。
远处一袭青衣见罢,叹了一声,拂袖而去。
十日后。
李小白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
此时已入初春,村前的柳枝开出小小的嫩芽,一派生机盎然。
只是私塾内少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私塾先生和往日一般在台前娓娓讲述着儒家经典。
左手拿书,右手在黑板上写下: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