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场比试(1 / 2)

三个大男人在下面各自思考各自的人生,殳刃站在台子上,俯视石盘上的亭台楼阁。

在她的视线里,石盘此刻像是一座高山,她站在山顶,山顶面积不大,五步见方,那具尸身此刻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仍是石台的正中心。石盘一层层裂变开后,原本就巧夺天工的建筑群变了另一种感觉,像是依托山体而生,奇险诡谲,动人心魄。

夜明珠的光愈盛,莹白中泛着幽幽黄光,从上面一泻而下,落在一层层阶梯上,形成一道道光柱,像是牢房一样,把她关在小小的一块空间里。

殳刃没有妄动。

事实上,她已经明白了汪藏海想做什么。

他现在还不想杀她,而是想和她比一场。

他居然仍然对两人初见时差点被她甩掉耿耿于怀。

殳刃心中觉得可笑,脸上难免带了一些出来。

吴邪几人一直在看着她,那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露出来时,几人几乎都是心中一跳。

明明是个形容狼狈的姑娘,被几十道光柱围困于高台,步步危机,却在如此紧要关头只有轻蔑一笑,冷峻的眉眼像是不屑一顾,又像是在挑衅。

吴邪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蓬勃的生机和昂扬的姿态,还有作为天赋能力者领头人绝对自信的气势。

潘子的尊崇,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想。

吴邪的感叹只是瞬间的念头,一起一落间,高台上已经发生变化。

从殳刃左手边最底下一层开始,用榫卯结构搭建起来的建筑模型忽然崩塌,像是被人碰到了最关键的施力点一样,所有零件散开堆在原地。

模型的崩塌是连续不断地,一个接着一个,一层接着一层,在整个最下面一层的建筑群模型都散开后,所有方向同时有大量零件飞溅而起,直奔殳刃!

接下来,三人在这深海之下的墓室中,看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闪躲秀。

在如同天女散花般又多又杂乱的飞来之物面前,女子不见丝毫慌乱,微微侧身,脚下一动,绕开近在咫尺的光柱,在密密麻麻的“暗器”间灵活闪避,或旋转避让,或屈指弹开,又或是屈膝折腰,凌空翻身,动作简洁,快而有力,节奏平稳,要是有条件放个音乐的话,和跳舞没什么区别了。

“诶,小哥,看出什么来了?”正欣赏殳刃的英姿,吴邪忽然听见王胖子压低的声音在另一边传来,循声看去,他正站在张起灵另一边,朝殳刃努嘴。

“集百家所学,经过训练。”张起灵也放低了声音,眼睛仍关注着殳刃。

王胖子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嘿嘿,我看着,好像是南边的套路啊。”

吴邪明白王胖子的意思。

他虽然没正经学过功夫,但到底也是家学渊源,对这些在道上保命的技能了解过一些。

功夫这种东西,学习的途径只有两种,一是自学,学成啥样各安天命;二是找个师父,学习基本功和招式。前者先不说,单说后者,所谓师徒,所谓传承,便是后来者的每一个招式的举手投足间,都有前人的痕迹。

加上这次,是第二次看见她正经动手,每一个脚步的挪动,每一次手臂的格挡,都显然出自她几乎本能的反应,也因此,不可避免的暴露了她的师承。

她所学颇杂,单吴邪能认出来的就有太极、沾衣十八跌、八卦掌、罗汉棍法等,传统且正规,和他们这种在摸爬滚打中学会的打法完全不同。

哦,他两者都不会,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某些人……

吴邪眼神一飘,瞥了眼王胖子。

而张起灵嘛,和这两人又完全不同。

他的所有似乎都是为了这个行当而生,无论是发丘指还是那矫健的身手,都是为了拆机关、逃命和杀人,和殳刃的主要用来防御与对敌的正规招式又不相同。

他开始对他们两个好奇了。

但此刻不是研究这些的好时机,他只能按捺下来,认真看着殳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就发现石盘上的建筑模型零件正在不停地弹射向殳刃,密密麻麻像是蝗灾一样,场地有限,又要注意不要触碰到光柱,殳刃的行动力大打折扣。

而那些在弹射后没有打中目标、或是被殳刃击落下来的木块零件,在落地后又片刻不停的起飞,射向殳刃。

可以说,殳刃是一秒都未停歇,一直在面对数以千计,乃至万计的攻击,而她能依仗的,除了她自己的身手,就只有她手里的那根曾经作为伞柄的木棍。

“她快支撑不住了。”张起灵忽然轻声道。

吴邪一愣,扭头看了他一眼:“那我们不能上去帮忙吗?”

张起灵摇头,视线落在距他只有一米的石盘边缘:“模型群开始解体的时候,有新的机关启动了,再有人上去,会触发真正的杀机。”

王胖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