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隆隆。
像一声声闷雷。
在山谷间回荡。
陆阳站在炮兵阵地上。
看着炮弹落在伪军阵地。
硝烟弥漫。
惨叫声此起彼伏。
伪军以为遭到共军重炮轰击。
向日军阵地开火还击。
日军也不甘示弱。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陆阳嘴角露出冷笑。
这些人。
就像他爷爷说的。
都是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东西。
给鬼子看家护院。
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现在好了。
狗咬狗。
他转身离开炮兵阵地。
没人注意到他。
所有人都忙着打仗。
山那边。
首长应该已经撤离。
这些乌合之众。
连个山沟都看不住。
陆阳穿过浓烟。
往北面走去。
那里有条小路。
通向黑河。
他知道首长一定会去那里。
因为那是通向苏联的必经之路。
腰间的手枪还是温热的。
刚才连开三枪。
打死了两个想查他证件的宪兵。
月亮升起来了。
像一盏惨白的灯。
照着这片血腥的土地。
陆阳走在小路上。
脚下的积雪发出嘎吱声。
像是死人在呻吟。
他想起小时候。
爷爷总说。
做汉奸的人。
死了都不得安生。
魂魄会被关在阴间的大牢里。
天天受刑。
现在想来。
那些伪军。
大概也是这个下场。
远处又响起炮声。
但已经很稀疏了。
像是临死前的喘息。
陆阳知道。
这场混战快结束了。
等天亮了。
日本人就会发现上当。
到处找他这个始作俑者。
但那时候。
他早就是另一个人了。
石田熊教授。
一个斯文的学者。
谁能想到。
这个温文尔雅的教授。
手上沾着鲜血。
腰里别着枪。
正在这个月夜里。
走向不知名的远方。
陆阳坐在破旧的驿站里。
油灯摇曳。
影子在墙上晃动。
像是魂魄不安。
他翻开从特高课带出来的文件。
上面记录着野田参谋长的行程。
这个老狐狸。
最近在奉天城外的温泉别墅。
养病。
其实是在躲避内部的明争暗斗。
陆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正合他意。
野田最恨的就是满铁那帮人。
觉得他们不过是些书呆子。
整天搞什么调查研究。
现在正好借他的手。
打入满铁内部。
驿站外传来马蹄声。
陆阳迅速收起文件。
是押运军饷的骑兵。
他们在外面大声喊叫。
要酒要肉。
这些人。
就像一群饿狼。
陆阳看着窗外。
想起了石田熊的资料。
这个人很特别。
不像一般的学者。
他参与过东北的几次秘密调查。
每次都有军队配合。
显然背后有靠山。
但具体是谁。
连特高课都查不到。
"站住!"
岗哨举起枪。
陆阳刚要下车。
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为首的军官大喊:
"封锁所有道路!"
"共匪劫走了军饷!"
"所有人盘查!"
陆阳眉头一皱。
这下麻烦了。
去奉天的路肯定是走不了。
但转念一想。
这倒是个机会。
"我是特高课的!"
他跳下马车。
"军饷是怎么丢的?"
骑兵队长看了看他的证件:
"就在城外十里。"
"押运队全军覆没。"
"死前发了信号弹。"
陆阳心里冷笑。
这些押运军饷的。
就是刚才在驿站的那群人。
看来是遭了暗算。
"带我去现场!"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这事要立刻报告野田参谋长!"
队长犹豫了一下:
"可是......"
"八嘎!"
陆阳厉声打断。
"你是想让我回去报告。"
"你妨碍特高课办案吗?"
队长连忙摇头。
陆阳转身对车夫说:
"回去吧。"
看来只能用